蘇鸞呼吸狠狠一窒。
一股熱潮如巨浪般,洶湧地漫過鼻尖,一下子就湧進了眼眶。
蘇鸞的目光迅速從桑一一臉上移開,抬眼,看向天花板。
“一一,跟我說說當時的情況。”
“阿鸞。”
桑一一把她的難過看在眼裏,心裏既擔心,又難過。
“我後來聽司弈說,你上次在F市傷了自己,慕遇城被嚇住了。
回來之後,就讓院長備足夠的RH陰性AB型血,以作防備。”
“但沒想到,白靜柔受傷,她又和你同樣的血型。
慕遇城給你備的血漿就被她用完了。”
桑一一說到這裏,心裏又罵了一遍白靜柔。
那朵白蓮什麼血型不好,偏偏要和阿鸞同樣的血型。
還把血漿用完了。”
蘇鸞忍著心裏的難過,專注地聽著桑一一講整個經過。
“你當時失血過多隨時有生命危險,慕遇城雖然讓司弈從電台和網絡等方麵求助。
但時間上來不及,他便讓白靜柔獻血給你。”
“原本,白靜柔的情況是不適合獻血的,但當時人命關天。你根本等不到司弈找來的人獻血給你。
慕遇城為了救你,完全顧不得白靜柔適不適合獻血。”
蘇鸞腹部的傷口又疼了起來。
可是,傷口處的疼痛不及心髒尖銳的痛楚。
“白靜柔剛死了母親,你又是她的情敵,她巴不得你死,哪裏願意獻血給你。
她提出了條件,除非慕遇城娶她。否則,她寧願死,也不救你。”
蘇鸞心痛的感覺越來越強烈。
她卻緊咬著紅唇,不讓眼裏的淚水滾出眼眶。
“阿鸞,慕遇城也是沒有辦法,為了救你,他答應了白靜柔。
但我聽司弈說,慕遇城當時發狠地對醫護人員說,下一個獻血的人趕來之前,抽幹白靜柔的血,也要救你。”
蘇鸞強忍的淚水,猝不及防的滾落眼眶。
傾刻間從臉頰滑下。
她本就蒼白的小臉上,最後一絲血色都退了下去。
臉白,如紙。
桑一一喊了一聲,“阿鸞。”
“我沒事。”
蘇鸞的聲音哽咽而壓抑。
她努力想忽略心髒處那尖銳的疼意。
可是,越是想忽略,那疼意就越強烈。
還以著她控製不住的速度蔓延至四肢百骸,融入了每一寸血液細胞裏。
連呼吸,都疼。
“阿鸞,慕遇城一定不會娶白靜柔的,他一定會想辦法解釋的。
你別傷心。”
桑一一跟著紅了眼眶。
心疼得不得了。
蘇鸞的淚像是斷線的珍珠。
又如急雨滾落。
止都止不住。
“一一,我不是難過遇城娶白靜柔。”
她抬手擦淚。
桑一一蹙眉,不解地看著她,“那你?”
蘇鸞搖搖頭,不說話。
她是心疼慕遇城。
慕遇城是怎樣一個人,這些日子的朝夕相處,蘇鸞自認為是了解的。
他那麼驕傲,冷情的一個男人。
又是那麼倔強的。
慕銘各種威脅,他都不曾屈服。
如今,卻答應了白靜柔,娶她。
當初,白靜柔碰到了他手背,他就用水洗了幾遍。
那晚,白靜柔為他擋了子彈,兩人有了肢體接觸,他說自己回家後,洗了半個小時。
他還說,寧願那顆子彈打到自己,也不願意白靜柔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