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了小費打發走服務員之後,呂藝嵐無奈的在床邊坐下。
喝醉酒的司嘉鈺睡得很安穩,長長的睫毛覆蓋在眼瞼上漂亮的不像話。
因為喝了酒,微醺的臉頰看起來透著淡淡的紅,唇形透著些許凜冽。
沒有蘇醒時的魅惑,睡著的他像個沒長大的孩子,幹淨的不可思議。
他一直都是她喜歡的那個泡泡。
說不清是什麼時候開始了的,當她意識到的時候早就已經情根深種。
“叩叩”。
門外響起叩門聲的時候,呂藝嵐回過神,才發現自己的手指不知道什麼時候落在了司嘉鈺的臉頰上,正細細描摹他的五官線條。
像是被燙到了一樣,她倏地收回了手指,感覺指尖碰觸過他的地方燃起一簇火苗,一直順著手指燃遍全身,燒到臉頰上。
掩飾的從床上彈起來,懊惱的拍拍臉頰冷靜一會兒。
“叩叩”。
門外又不緊不慢的響起兩聲敲門聲,節奏均勻,不急不緩。
呂藝嵐咳嗽一聲,走過去開門。
門外,是一個和她一般高的服務員,頭上戴著一頂帽子,低著頭看不清長相,但看身形雖然很瘦,隔著衣服都能看出肌肉很有爆發力的樣子。
呂藝嵐下意識的警惕起來,並沒有把門全部打開,靠在門扇上用自己的身體擋住打開的門縫,沉聲道:
“我並沒有叫服務。”
隻可惜,她天生聲線柔和,不管怎麼努力擺出一副冷酷的樣子,聲音也還是夠不上氣勢。
“我們經理看您帶來的那位先生似乎是第一次喝酒的樣子,所以讓我來送一些醒酒藥,不然酒醒了要難受好幾天的。”
服務員仍舊低著頭畢恭畢敬的說著,明明沒什麼問題,可呂藝嵐卻從這人的聲音裏聽出了一絲童音。
雖然他有意壓製,聲線又似乎天生的偏低沉,但沒過變聲期的童聲卻很容易分辨出來,這不是能夠通過偽裝抹除的。
“你多大了?”
“我今年十六。”
服務員似乎躊躇了一下才道。
“胡說八道!你怎麼看都不像有十六歲的樣子,抬起頭來。”
少年的身高確實不低,又刻意偽裝,不看臉的情況下說他十九可能很多人都會相信。
可呂藝嵐不信!
古醫學講究望聞問切,而且這些年肖楚兩家已經把算術和古醫學融合在一起。
算術最初就是古醫學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和古醫學剝離開來之後又衍生出了相麵摸骨測命等。
但萬變不離其宗,學過算術的呂藝嵐對相人也是有一定本事的。
看少年的骨骼身形,很明顯是經過訓練的,但仔細看來連十三歲都不到,哪裏就十六歲了?
“對,對不起。這都是經理讓我這麼說的。其實我今年虛歲十四歲,初中沒上完就出來打工養家了。經理看我可憐就把我留下,並且讓我告訴客人們今年十六歲。”
少年驀的抬起頭來,露出一張看起來很普通的少年的臉。
隻是那雙眼,如同開滿罌粟的深淵一般,漂亮而危險。
呂藝嵐瞳孔驀的一縮。
隻一眼,她就確信。
這少年的臉,絕不是他原本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