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蔣婉儀給淩湛請到了新的醫生,都會說出這一套,次次都是一樣的台詞。時間一長,他的耳朵都快聽出繭子來了。
他蹙眉:“我知道了!”
蔣婉儀瞬間眉開眼笑的:“這才對嘛,我就知道,阿湛最聽話了……”
“我都快三十歲的人了,你跟我這樣講話,合適嗎?”他一臉的嫌棄。
“嗬嗬,是的是的,是我態度不太對,我道歉。”蔣婉儀笑逐顏開,終於說服了他,她總算是鬆口氣了。
“第二件事是什麼?”淩湛急著下逐客令,絲毫不考慮蔣婉儀的感受,直接催促道。
“關於第二件事嘛,明天你就知道了!”她故意賣關子。
“不管是什麼事,我都要先提醒你一句,我不會任由你來胡亂的安排,我不答應的事,休想強加到我的身上!”他語氣容不得商量。
“這個你放心,你連看醫生都答應了,另外一件事你更會答應的。”
淩湛抽了抽嘴角,對她所說的第二件事比較感興趣,不過他沒有直接問。
要是開口問,她肯定覺得自己掌握了什麼大事,一直跟他賣關子。
“銀伯。”
“少爺,請問有什麼吩咐?”在旁邊的銀伯畢恭畢敬道。
“時候不早了,送夫人出門。”淩湛麵這逐客令下的,簡直半點麵子都不給。
銀伯腦門上多了兩道黑線,少爺就是少爺,一點都不掩飾對蔣婉儀的意見。他這話說的輕鬆,到了銀伯這裏,就有點輕鬆不了了。
他看向蔣婉儀,一時間不知道應該說什麼才好。
蔣婉儀樂嗬嗬的站起身:“阿湛真是體貼,怕我回家晚了不放心,剛好,該說的說了,我也該回家了!”
銀伯微微點頭,送她出門。
十分鍾後,銀伯回來:“少爺。”
“銀伯,來坐。”
“好的少爺。”銀伯見他麵前的茶幾上不知什麼時候多了幾瓶紅酒和兩隻酒杯,他就猜測到,淩少爺肯定為了母親的事不高興了。
可以理解,蔣婉儀表麵上是想要讓淩湛看醫生複明,實際上她的真正目的並沒有這麼單純。
母親對親生兒子做出那種事,怪不得淩湛這些年如此心寒。
銀伯還以為,有了鬱可可在中間,他們兩個人的關係能夠好一些,如今這樣一看,蔣婉儀催著淩湛去看眼睛,還讓他動手術,這段關係怕是無論如何都好不起來了。
“她走了?”
“是的少爺,我剛送走了夫人。”
“陪我喝一杯。”
銀伯猶豫了下,之後回答:“好”。
連著喝了幾杯酒,淩湛能夠淡定的下來,銀伯卻沒法淡定了。他好奇地打量著他:“少爺,夫人說要讓您看醫生,您為什麼答應了?”
以前,蔣婉儀不是沒有少讓他去看醫生,剛開始他配合了幾次,到後來都被淩湛給拒絕掉了。具體的情況,他和銀伯心裏都清楚。
這一次,他完全可以拒絕的。但是他沒有,這才引起了銀伯的好奇。
“老是這樣催我,要煩死了,去看看也沒什麼不對。更何況……”淩湛邪魅地勾起唇角,“一直不肯檢查,她會懷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