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你瞎說什麼啊?”關小梅扭頭不看她,有些心虛的轉移話題,“姐,你快起來吧,要是被我媽看見你還沒起床,她可要拿著棍子來伺候你起床了!”
關清黎冷笑,果然她猜的沒錯,關小梅喜歡張東。
因為那天張東和她討論習題沒有理她,關小梅就推了自己一把,這才摔進池塘的。
在這個家,關清黎被孫夏荷打的還少麼?
一句話沒說話,一個眼神不對,換來的都是一頓毒打,而關小梅在這方麵起了不小的作用。
小小年紀的她,已經學會如何用大人的那套方法鎮住自己。
性格使然之下,關清黎後來真成了麵對上司揩油,報社同事搶走頭條的時候,還不敢吱聲的膽小鬼!
不得不說,上輩子的她活得太窩囊,一直被關小梅暗中盯著,仕途不順,死了的時候才知道自己有這麼個冤大頭。
關清黎眯著眼睛,好整以暇的看著關小梅,麵對她的好心勸說,她隻是微微勾了勾唇,“小梅,不是姐姐不想起床,我發燒了,現在腦袋還暈暈的,家裏還有藥麼?我吃點藥,身體舒服點了就起床。”
本來關清黎就生的一身白嫩的皮膚,長期沒吃好的情況下,她的皮膚如同剝殼的雞蛋嫩,但是又因為少了肉食的攝入,所以整個人像是林黛玉那樣弱不禁風。
可以說,一年四季,關清黎感冒不斷,常年是個藥罐子。
孫夏荷一直嫌棄她,說養了個廢物。
嗬,不給吃穿就算了,還住一個破房子,常年風吹雨打的,不被養廢才怪。
“姐,你昏迷的時候給你吃了藥的呀!剛才我摸著也沒感覺很燙,姐,你不想給我做作業,那就去把午飯做了吧!”關小梅一副做賊不心虛的樣子,伸手想去摸她的腦袋。
誰知道這一次,關清黎揚手,打掉了她的手背,甚至使出了全身的力氣。
“啪”的巴掌聲落下,關小梅的手背立馬紅彤彤的一片。
關小梅“啊”的尖叫了一聲,指著關清黎的鼻子罵起來:“姐,你瘋了是不是!為什麼打我,我還不是關心你。我讓你做作業是想讓你多練習,那些題我都會做,你會不會做就是個問題了。姐,我都是為你好!”
嗬,好一個為你好!
她關小梅哪次不是把作業丟給她做,又有哪次她輔導過習題的?
關清黎扯了扯被子,隨便套上了一件外套,雖然退燒了,但是她明顯的感覺身體很軟,剛才已經是使出了全身的力氣了。
她強硬道:“你讓我先吃藥,吃了藥再說。”
“屁的個藥!你這個藥罐子,家裏的錢遲早要被你吃光!”孫夏荷聽到女兒一聲慘叫,驚得失神的把豬食扔到地上,風風火火的衝進旁邊的小草屋。
剛進來就聽到死丫頭想吃藥,孫夏荷立刻把女兒護在身後,凶神惡煞的看著關清黎:“你這死丫頭,一點點感冒就想著吃藥,身體一點抵抗力都沒有!不許吃,等這次病好了,有了抗體,你就不會生病了。”
沒有理會孫夏荷,關清黎自己走出小草屋,她知道家裏的藥箱放在哪裏,她自己去拿。
說什麼不吃藥就會好,嗬,怕是這個惡毒的嬸嬸巴不得自己病死,好少了一個負擔。
“你翻什麼!”孫夏荷看著反常的關清黎,眼珠子都瞪大了,嘿,這死丫頭還反了不成,還真是燒糊塗了,竟然自己去翻藥。
可惜,家裏真的沒藥,就是為了防止死丫頭自己想吃藥,孫夏荷早就把那些藥藏好了。
“媽,你看她那樣子,是不是被什麼鬼附身了,怎麼一副神經兮兮的樣子?”關小梅明顯的感覺到今天的關清黎很不一樣,說話不一樣,動作不一樣,整個人都不是以前的那個人。
在九十年代初,條件並不好的落後鄉村,多多少少還流行著一些封建思想,更是有鬼神論這一說。
孫夏荷聽到關小梅這麼一說,臉色一黑,“想什麼呢!青天白日的哪裏來的鬼?”
孫夏荷雖然沒有文化,但是從來不信鬼神那套說話,若是信了也不會有這樣狠心的嬸嬸了。
看著關清黎已經把藥箱打開,孫夏荷走上前揪住關清黎的衣服一扯,罵罵咧咧道:“你這個死丫頭,翻什麼翻,你是不是要把整個家都掀了才甘心?”
關清黎握緊拳頭,雙眼含著憤怒:“嬸嬸,我現在很不舒服,需要吃一點感冒藥。”
孫夏荷看著死丫頭還在翻,大步往前甩手就給了關清黎一巴掌,“死丫頭,你翻什麼翻,都說沒藥了,不是已經退燒了嗎,就知道吃藥,怎麼不吃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