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老叔看著關清黎眼裏閃爍的波光,好像真是那麼一回事兒似的,他笑著看了她一眼,“不錯,有誌氣,那你可不能又考零蛋回家了。”
關清黎一聽,抿嘴笑道:“爺爺取笑我,您放心,我絕不會讓你蒙羞的!這一次,我要讓他們好好看看我真正的實力!”
“不錯,爺爺等你的好消息。”董老叔拍了拍關清黎的肩膀,相信她肯定能拿出好成績來。
爺孫倆在屋裏好生的忙活了半天,終於把小屋收拾出來,拿著嶄新的被褥弄好小床,以後這裏就是關清黎的臥室了,她看著小小的房間,幹幹淨淨整整潔潔,唇角露出了一抹笑容。
這裏,將是她重新開始的地方。
為了慶祝,晚上董老叔殺了一隻雞燉了雞湯來吃,可讓關清黎嚐到了肉味,一個勁的稱讚“爺爺好手藝”,實在是在嬸嬸家裏沒吃到什麼肉,風殘雲卷般的,她吃光光了碗裏的飯菜。
吃完飯之後,就連洗碗的時候,也哼起了歌。
這一晚,關清黎睡在溫暖的被褥裏,董爺爺很開心她回家。是呀,很高興她還能回來,唇角的笑意一直沒有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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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未歸,關清黎倒是高興了,可孫夏荷繞了村子走了大半圈心裏著急得要死,大半夜的還被老關罵了幾句,她心裏好不痛快。
這不,大清早的她又出門找人。
“媽,你說姐姐一晚上都沒有回家,能上哪兒野去啊?”關小梅從堂屋裏走出來,看著大清早一身汗水的母親,心裏也著急。
昨晚不知道孫夏荷同關越澤說了什麼,關越澤憤怒的摔了碗,還罵她婦人之見,好不容易回家裏一趟的關越澤,趕上最後一班車回了鎮上,竟是破天荒的沒有在家裏住一晚。
關小梅心裏害怕啊,捂著嘴躺在床上可勁的哭,她怕爸爸和媽媽像別的人家那樣破碗破摔不過日子了,她還想著等爸爸走了,和媽媽好生談談,誰知道一睡竟然睡到了天亮。
大清早的看著孫夏荷氣衝衝的回來,她立刻迎上去問,“媽,你去問羅嫂了嗎?”
孫夏荷白了關小梅一眼,“提她做啥,那婆娘說死丫頭早回來了,讓我們自己找去,死活不肯告訴我她去了哪兒。羅嫂那人心眼可壞著呢,啥也不告訴咱。”
死丫頭,害的她找了一大圈,誰知道一個音訊也沒有,這一晚上而已,難不成還能被拐走不成?
八成是死丫頭故意去外麵躲了一晚上,害她被老關罵了一晚,最後還氣得老關連夜回了鎮上。她哭也不成,追也不成,大半夜的越想越遭罪,更是心急火燎的嘴上也起了個火炮子,大清早的連口水都沒喝,就去羅嫂家裏要人,誰知道羅嫂根本不理她,把她氣得沒有一點辦法。
關小梅看著母親急得嘴上都起泡了,眼珠子轉了轉,便說:“媽,你說她是不是回家裏去了?現在家裏是董爺爺住著的吧?”
“死丫頭怎麼可能回去?家裏沒爹沒娘,就是一個老頭子守著,說不定房子早就沒人了。”這也不能怪孫夏荷不知道,畢竟那是在村末,她家裏最遠的莊稼隔著那個屋也有好一段路程,她才沒有那個閑心去看。
“還真的說不定,媽,我們上門要人去,董爺爺也太不明白事理了,居然把人藏起來?”關小梅尖銳的聲音響起,拉著孫夏荷就朝著村末走。
被閨女的一句話點明的孫夏荷眼珠子動了動,低聲道:“臭老頭,竟然藏人,小梅,我們快點上門要人去。”
兩母女想雄赳赳的朝著村末的房子走,一路上隻聽到孫夏荷罵罵咧咧的聲音,無非就是在說姐姐給她丟下一個隻會挑事兒的死丫頭,讓她好傷心,好費心之類的話。
正好路過塘堤的左老哥扛著鋤頭聽著孫夏荷的一頓罵,眉頭皺了皺,臉色很不好的答了一句:“小孫,你是不是在找清黎那丫頭啊?”
“左大哥,你知道她的信兒?這死丫頭昨天去老高那裏看病,一晚上都沒回來,也不帶個信,我大清早的就去找人,結果現在還沒找到。”孫夏荷嚷著,愣是讓四方八麵都在做活的鄉親們都聽到了。
左老哥哪裏不知道孫夏荷的用意,他冷冷回道:“我昨天看著清黎丫頭回董老叔那裏了,都十四歲的孩子了,她懂事,知道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你也別這麼罵罵咧咧的,挺不講情麵的。”
孫夏荷一聽,臉都綠了,憤怒的扯著嗓子吼:“嘿,這個董老頭,讓死丫頭住一晚也不給我們帶個信,害我在家裏擔心了一晚上。小梅,我們走,上董老頭那裏要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