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就好,我有些困了,想睡一會兒,韓隊長,你記得幫我和學校說一聲,明天我還要回去考試,今天下午沒考的英語,等我兩門科目考完了,補上一起考了。”關清黎拉了拉被子,已經鑽進被窩,佯裝著要睡覺的模樣。
韓崢看著對方已經累了,自然不可能再停留,他說了一句:“嗯,我知道的。”
關清黎佯裝著閉上了眼,等著關門的聲音響起之後,她睜開了眼睛。
在床上掙紮了小半個小時,她才慢悠悠的披上外套,走出病房。
因為是部隊的醫院,所以並不大。
士兵們基本隻是在外麵看了處理好傷口就沒事了,這邊的住院部裏也冷冷清清的,沒有一個病人。
而這裏的病房僅僅隻有十間,沒有病人的房間都是開著門的,關清黎在走廊上走了一圈,就看到最後一扇門是關著的。
找到了。
關清黎在心裏一喜,趕緊推開門。
她將門重新拉上,看向了病床上躺著的男人。
本以為會看到插著呼吸機,甚至嚴重受傷的聶秋寒,可是她想錯了。
聶秋寒隻是安靜的躺在病床上,呼吸平穩,隻是麵容有些蒼白,而他的腦袋被綁的像個木乃伊一樣,竟然平添了一番搞笑。
關清黎收起嚇著的心,還真是自己嚇自己,根本沒有那麼嚴重。
她隻記得聶秋寒滿臉是血,還以為他腦袋被炸開花了,如果是那樣的話,她永遠都不會原諒自己的!
本以為上輩子聶秋寒為了救她丟了性命已經讓她很心痛了,如果這一輩子曆史再度重演,關清黎不知道自己還有沒有勇氣活下去。
她是真的害怕了,怕得已經淚眼婆娑。
她走過去,看著躺在病床上的聶秋寒,那雙眼睛裏寫滿了憂傷。
他是那麼英俊的臉,此時包裹著紗布,怎麼看怎麼搞笑,她抬起手,抹掉了眼底的淚水,拉過聶秋寒的手看去,這才發現他的手臂上也有不少的傷口,因為巴紮了,整隻手都有著濃鬱的藥味。
關清黎心疼的抬起手,摸著他的臉頰,全都是細小的傷口,如果醫生再包紮的話,她可能會以為她的聶秋寒在做整容手術,手心的溫度擦過聶秋寒的臉蛋。
感覺到溫暖的他眉眼微微動了動,隻是關清黎並沒有察覺到這些。
全都是傷口,這些傷都是為了她才受傷的。
才被擦幹的眼淚再一次決堤,關清黎低喃道:“我真的好怕,好怕在爆炸中失去你,你知道嗎我最不想失去的人就是你了。”
她在心裏說的卻是,我不願意再一次失去你,不願意看著你為了我冒險,不願意你為了我失去性命。
她的聲音說得很小聲,卻還是被聶秋寒聽到了。
聶秋寒在心裏腹誹:這丫頭怎麼了?好好的怎麼說這些話,不想失去他?他是不是應該為這句話高興一下?可他總覺得怪怪的,他並不覺得關清黎會因為他救了她,說出這樣掏心掏肺的話。
這明顯是動了情,不,不僅僅是動了情,更好像是曾經失去過他一樣,所以更加的害怕再次失去。
聶秋寒的心忍不住一窒,難道她失去過最喜歡的人?
不過也是,她父母雙亡,理應比同齡人早熟。
再加上她這次在犯罪份子麵前的表現,太平靜了,太惹人注目了。
關清黎看著床上的人沒有反應,眼淚吧嗒吧嗒的往下流,“以後,我再也不會這樣了,我一定不這麼狂妄了,我知道錯了,對不起,是我的魯莽,害你受了傷。”
“你沒有錯。”聶秋寒緩緩睜開眼,就看見一雙紅彤彤的眼睛,她整張臉都哭腫了,看起來那麼嬌滴滴的,那樣子就像是受了莫大的委屈一般,“哭什麼呢?我還沒死呢瞧你委屈的樣子,像個小媳婦似的。”
聶秋寒一開口,忽然發現自己好像說錯話了,他尷尬的咳嗽了兩聲,“嗬嗬,你放心,我沒事。”
因為突然咳嗽,扯著了傷口,聶秋寒又忍不住倒抽了一口涼氣。
關清黎抹了一把眼淚,也覺得有些不好意思,指責道:“什麼小媳婦啊,我可不想再被人誤會。”
“怎麼了?”機警的聶秋寒自然很快就知道關清黎話裏有話。
“我給你倒水去。”關清黎不接話茬,咕噥著扯開話題,轉身就去給他倒開水,她先接了半杯開水,又接了半杯涼水,摸了摸杯子,水溫剛好,這才滿意的回到床邊。
可是他躺在床上,怎麼喂?
“聶隊,我扶你起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