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新月淺淡一笑,撩起耳邊的碎發,目光沉定的看著棋盤。
席安璃懶洋洋的拈起國王棋,在手中把玩著,從她的臉上看不出一絲認真的痕跡。
仿佛真的隻是玩一玩。
二人棋品都好,對弈時靜默不語。
隻是,席安璃的出招思路太過迥異,毫無章法,讓白新月都經不住皺了皺眉頭。
“席小姐,你的棋……”她輕聲要提醒。
“管好你的棋就行。”
席安璃甜甜一笑。
光是看她的臉,甜美柔弱,絕對想不到她會說出這樣的話語。
白新月定了定神,沒有再說話。
二人一來一往,席安璃的招式鋒利而凶猛,分明看似胡鬧,但效果竟出奇的好。
白新月連連敗退,完全不知她下一步會是怎樣。
棋逢對手,最怕的便是捉摸不透的人。
白新月不經意的掃了她一眼。
見她眼中沉若夜幕,即便嘴角掛著笑,也能感知到她笑容之下的冷靜。
白新月輸了。
她咬了咬下唇,幹脆的放下了棋子,“我輸了,席小姐棋藝高超,我技不如人,甘拜下風。”
席安璃轉了轉手中的玻璃杯,無聲的輕哼後,她站起了身,“看來,白小姐還有待進步。”
她贏了也不驕傲。
也並未鄙視對手,而是若無其事的走進了廚房,倒水喝茶。
菊花茶實在太難喝,她沒有白新月那樣的味覺,能夠品味苦澀。
苦,她已經嚐夠了。
席安璃手中還殘留著棋子的觸感,她勾唇一笑,斂目的瞬間,眼底閃過一抹狡黠。
廚房中,女人的背影纖細窈窕。
………………
二樓的階梯上,沉穩的走下一人。
他的目光在席安璃的身上凝滯片刻,不帶一絲起伏情緒。
白新月見他走了下來,整理好棋盤,迎了上去,“墨先生。”
墨禦城淡淡的“嗯”了一聲,目光落在她的身上,輕渺無塵,“你覺得怎麼樣?”
白新月今天之所以能來到這兒。
完全是因為席安璃。
她看向了茶幾中收好的棋子,思索了一番剛才與席安璃對弈的畫麵。
用盡量簡潔的專業術語剖析道:“席小姐的精神狀態很好,感知思維沒有任何的遲鈍與不協調。她說話時並不缺乏邏輯性和連貫性,除了性格改變之外,情緒、意誌都很健康,雖然不排除會有多重人格的可能,但就近期觀察,她沒有病。”
沒有病,人也能性情大變?
墨禦城眯起了眼睛,沉默片刻,方才抬起手指,指向了女人的背影。
“性情大變,能否找到原因?”
“可以,性情的改變病因很多,比較廣泛的範圍就是受到了劇烈刺激,但如果病人不肯說,沒有人會知道他們知道了什麼,即便催眠,也會受到劇烈反抗,從而導致他們自閉,拒絕與外界交流。”
簡而言之,便是席安璃不說,便無人可知了?
墨禦城抿了抿薄唇,年的冷沉,使得他看上去猶如玄鐵寒冰,生人勿近。
但隻有席安璃,不怕死,一次又一次的試圖融化他。
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