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安璃躺在地上,心裏拉起了淒苦的二泉映月。
自己的命怎麼這麼苦?
愛上的人親手放火殺死了她,而魂飛魄散之前認定的真愛,這輩子視她為精神失常。
如果她繼續在這種環境裏待下去,可能真的要精神失常了。
封洛寒丟下球拍,將席安璃扶坐了起來。
他的懷抱很溫暖,卻長滿了刺,未來將會一根根插進她的胸膛。
“小璃,你還好嗎?”
封洛寒用手背貼著她的臉頰,眼底充滿了關切。
墨禦城和白新月還是站在原地不動,隔著網障,神色莫辨的看著這頭的動靜。
席安璃想說自己不好,但實在沒辦法對著封洛寒說自己胸痛,真怕他一時又要借揉捏之名給她來個襲胸。
她深吸了一口氣,強顏歡笑,“還好。”
網球滾落在席安璃的身邊。
封洛寒隱晦的抬起眼,注視著仍在滾動的網球,口中關心不減:“我扶你起來。”
“我自己來。”
席安璃倔強的推開他的手,忍著胸痛,支起身子爬了起來。
她一瘸一拐的向網障走去。
剛才摔倒的時候,席安璃不小心磕傷了腿,膝蓋下方一塊紅腫。
墨禦城顯然也注意到了她的異常,但他麵無表情。
這一次,甚至連道歉都沒有。
席安璃走到離他隻有一米的地方,揚起手中的球拍,重重的扔在了地上。
當著墨禦城的麵,敢這麼做的人,席安璃還是第一個。
墨禦城眯了眯眼睛,沒有說話。
他的沉默無疑是火上澆油,讓席安璃徹底爆發。
她是冷爆發,一記眼神,一句話,沒有被點燃的火冒三丈,隻有直接轉身離開。
“不打了,我們走!”
一個項目而已。
她從哪兒失去,就會從哪兒撿回來。
“小璃,等等我。”
封洛寒快步追隨席安璃而去。
頎長的身形追逐著嬌小的背影,看似忠誠得像她的暗夜騎士。
偌大的網球館,終於隻剩下了墨禦城與白新月二人。
這一場比賽贏的名不正言不順。
墨禦城當然不會這麼下作,不明不白的賭注,他不會要。
他僅僅是拿回自己的腕表,平靜的扣回了手腕上。
白新月擔心的問:“席小姐是不是生氣了?”
話音未落,她忽然閉上了嘴。
因為墨禦城的目光投了過來,漆黑幽深,“與你無關。”
…………
離開網球場,席安璃直接進了女更衣室。
因為隻有這兒,才能暫時擺脫封洛寒的跟隨。
她真懷疑封洛寒上輩子是條狗,主人走到哪,他就跟到哪兒。
然而狗都比他忠心,狗狗都不會背叛主人。
不出五分鍾,白新月也走了進來。
兩個女人撞在一起,瞬間起了化學反應,空氣都變的微妙了起來。
白新月企圖用溫和的笑容化解一切矛盾,“席小姐,你也來換衣服?”
席安璃明眸一瞥,稱得上敷衍的“嗯”了一聲。
她懶得多說什麼。
她雖然不喜歡白新月,但還不至於在這兒和她鬧矛盾。
席安璃行走在外,代表的是席家的顏麵,更是為她自己爭氣,孰輕孰重,她心裏還是明白的,為白新月一個小人物浪費名聲,不值得。
見席安璃沒有刁難自己,白新月都有些意外。
她猶豫的選擇了離席安璃最遠的衣櫃,悄悄拿起幹淨衣物,在衣櫃前換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