壓下心裏的困惑,席安慕重新將視線轉向了席安璃。
“小璃,你有什麼事情要同哥哥說嗎?”
席安慕溫和的語氣一瞬間將席安璃從方才的驚喜中拉扯了回來,將她帶入了那個大火蓬勃的夜晚,還有之後的每一刻痛苦瞬間。
她笑容凝固,指尖虛虛攏起,捏成拳頭,眼底仿佛有痛苦的情緒分散開來。
“有......”
就是席安慕失蹤的這幾個月。
席家的變化太大了,大的驚人,讓她都覺得仿佛脫胎換骨重活了一次。
“爸、爸媽......”
病房中刹那間安靜了下來,席安慕知道自己一定錯過了許多,因而沒有叫來Kevin,隻是專注的等著席安璃說出經過。
“那天晚上,家裏著火了,大家都逃出來了,但是爸媽被穀微雪下了安眠藥,等消防員進去救人的時候,他們已經沒了。”
經曆過喜,又再次沉入悲痛,席安璃感覺到情緒交織的頭疼,她費力的說著每一個字,仿佛被一把鋼梳梳著肉。
好痛,好痛……
“火也是穀微雪放的。”
“這中間經曆了很多很多的事情,我無處可去,封洛寒想娶我,我以為他是殺人凶手,所以向警方揭露了他,但他無罪釋放了,後來有神秘人給我寄郵件,我才知道有人劫持了你,但想救你,隻能和他結婚,我無可奈何,隻能答應了他的求婚。但是婚禮那天,墨禦城他救了我——”
席安璃抬頭看了墨禦城一眼,似動蕩不安的心髒頃刻間安定了下來,嘴角甚至攏起幾縷微笑,“他幫了我很多,還幫我找到穀微雪,知道這一切都是她搗的鬼,也是他救了你。”
穀微雪是這一切事情的策劃者,也是罪不容恕的人。
但這之中,父母的死無疑是對兄妹二人的重創,即便再恨,再怨,那也是生養自己的父母,沒有兒女希望自己的父母會是這樣的歸宿。
即便到現在,知道穀微雪已經得到了她應有的懲罰,席安璃還是恨她。
恨得咬牙切齒。
“爸媽他們......”
席安慕驚愕的坐起身子,不顧傷口撕扯的痛,臉色蒼白的問道:“去世了?”
席安璃不忍的點著頭。
席安慕深吸了一口氣,雙手無力的支撐著身體走下床,走向了窗台,他被折磨了幾個月的身體骨瘦如柴。
在陽光穿透的照射下幾乎隻剩骨架還支撐著,他費力的伸長了脖子,去看席家的方向,那片區域依舊繁華如初,隻是再也不看不見他們的家,也看不見每一回等他們回家的父母了。
“穀微雪,都是穀微雪......”
縱是男人,麵對此情此景,眼淚也滾落了出來。
“如果爸爸知道殺他的人,是他拚命想要帶回去正名的私生女,不知道心裏得有多後悔?”
“她就是一頭白眼狼!”席安璃發狠道:“你放心,她已經被處理掉了,如果真的有陰曹地府,她下去會見到爸媽,會向他們懺悔賠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