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忠告,白新月這番話更像是恨極了的詛咒。
席安璃分明不相信,也意外的心髒震顫了一下,心驚肉跳的感覺讓她如同被巨斧劈開頭顱,一瞬間清醒。
白新月到底是什麼意思?
她想回頭,卻忽然硬生生的忍住了,開弓沒有回頭箭,她既然選擇繼續走下去,就不會再為白新月留下一記眼神。
白新月追的精疲力盡,還是沒有追上。
她分明看見席安璃的身形頓住了,可偏偏又走了,放飛了她最後的希望。
也看見席安璃在路對麵坐上車,黑色的轎車低調奢華,標識著墨家獨有的家徽,她死死的盯著,直到這輛轎車徹底消失在目所能及的範圍內,才忽然佝僂下身子,被風嗆的劇烈咳嗽,淚涕橫流,狼狽不堪。
…………
席安璃本以為自己不會再被白新月所困擾,但白新月的那句話,還是如同一根隱秘的銀針,利落的紮進了她的心髒,隨著呼吸起伏,血液循環,一遍遍的刺痛著,讓她無法忘記。
她失神了一路,到了帝景別墅,女司機提醒了好幾回,她才如夢初醒,扶著臉頰下了車。
抹去了臉上的異樣,席安璃慢吞吞的走上了台階。
“席小姐!”
女司機忽然追了上來。
“怎麼了?”席安璃回頭問道。
“您的包忘記拿了,您怎麼了,看上去氣色不太好?”女司機提著包,一臉關切的問道。
席安璃錯開眼神,擠出一絲笑容應對她,裝作沒事人般說道:“我沒事,可能是天太冷了,凍的臉都麻了。”
她伸手,用冰涼的指尖去撫嘴角的笑紋,僵硬而敷衍,儼然不像是發自肺腑的笑。
席安璃不想再說下去,接過包,便匆匆忙忙的進了門。
女司機的詫異的看著她古怪的背影,不解的搖了搖頭。
墨禦城還沒回家,她拒絕了管家等人的幫助,一個人上了樓,孤獨的坐在床頭看著窗台上的花草,生機勃勃的花草葉片舒展,在墨家,即便是草木,也不必擔心寒凍的來臨,依舊可以逆著季節青蔥葳蕤。
然而這生命力沒能破解席安璃此刻心中的不安,她不斷的回憶著白新月的那句話。
墨禦城......會死?
席安璃從沒有想過這件事。
她無助的揪住裙擺,大腦混亂成了一罐漿糊,她既不明白白新月說的是什麼意思,又不知該如何才能化解這樣的危機。
她甚至連白新月說的是不是真的不知道。
可心裏的擔心是真的。
夜裏墨禦城回來後,二人共進晚餐,今夜的晚餐格外安靜,一向嘰喳如小雀的席安璃忽然不說話了,麵對盤中的食物,也沒有太大的熱情。
她隻是器械的完成著進食的步驟,一勺飯在口中咀嚼百遍,才慢慢咽下去。
這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無疑都落在了墨禦城的眼中。
“公司有事?”墨禦城擱下筷子問道。
席安璃正搗著碗裏的米飯,聞言一愣,搖頭說道:“沒事。”
“那就是有人惹你不高興了?”墨禦城拿餐巾擦拭著嘴角,雙目始終注視著席安璃。
他這句話無疑是提醒,讓席安璃回想到了下午見到白新月的畫麵,她垂下眼簾,麵色如常的說道:“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