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打電話給司機,還有跟著她的人,問問清楚她到底在哪兒,是不是真的在逛街,如果她還在,立刻把她給抓回來,立刻!”
梁源終於也嚐出一絲不對勁,聯想席安璃的行為,的確讓人有一種脫節的感覺。
“我現在就去!”
梁源的電話迅速撥通到了司機與保鏢的手機上,然而已經來不及了,所有的人,分明跟著席安璃,卻都被她甩掉了,他們無一例外的跟丟了她。
席安璃不見了。
梁源撥打她的電話,也沒有人接通,像是忽然消失了一般,她什麼也沒有帶走,隻穿著最喜歡的衣服,帶著孩子離開了。
這些消息報到墨禦城跟前的時候,他已怒到極點,怒火抵達巔峰反而冷靜了下來,他拿著手機一遍一遍撥打著她的電話,這幾日的逃避與退讓,都在此刻煙消雲散。
沒有、沒有,哪兒都沒有——
席安璃真的不見了,她存心消失,誰也找不到。
甚至沒有人發覺她的預兆,她臨走前平靜的像是不過出門旅行了一次,誰知再也沒有回來。
倘若席安璃隻是走丟了,以墨禦城的人馬,想要找到她並不難,隻是她並非走丟,而是藏在了某個地方,甚至此時此刻已經離開A市,去了別的地方。
她這麼聰明,既然決定了什麼也沒有帶走的離開,就說明一定有她離開的辦法。
墨禦城終於把手機重重的摔在了桌上。
他極少大動肝火,外露出情緒是一件很危險的事情,他比任何人都清楚,然而已經忍無可忍,他像是崩壞的機器,終於無法按照製定的穩定程序走下去了。
深吸了一口氣,墨禦城坐回椅子上一遍又一遍的克製情緒,方才將噴薄而出的怒火壓製了下去。
他覺得席安璃一定是瘋了。
為了一個無關緊要的孩子這樣抗拒,她的目的是什麼?
是為了孩子,還是為了孩子背後的那個男人?
種種想法紛雜在心頭,墨禦城捏斷了一支鋼筆,啪的一聲碎裂,聽的他一愣,低頭再看指尖,已經墨汁流淌,沿著手腕流了一桌。
即便他想要鎮定下來,心底的火苗還是在煎烤著他,根本無法徹底平靜。
梁源走進來彙報最新的搜尋情況,見墨禦城闔眸躺在椅背上,以為他疲憊的睡著了,正要退出去,便聽男人喑啞的聲音發令道:“說話。”
原來他醒著,梁源道:“有人看見席小姐在火車站出現過。”
他也意識到了嚴重性,稱呼從小璃變成了席小姐。
火車站與飛機場客運站不同,飛機場盤查太嚴,客運站占地太小,都很容易被人發現,隻有火車站魚龍混雜,想要被發現,的確不容易。
墨禦城睜開眼,手上的墨汁已經凝固,“抓到了嗎?”
梁源猶豫了一下,說:“沒有。”
墨禦城微睜的雙眸又合了上去,他沉沉歎了一口氣,語調壓抑到極點,“她一個女人,身邊沒人幫忙,再快能跑多久,你們這麼多人抓不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