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頭在他的肩上搖搖晃晃,忽然往下垂去,男人伸出手掌托住了她的下巴,她疲憊的合上眼睛,想去看清托著自己的那雙手,卻視線模糊,什麼也看不清,依稀看見那隻手腕上扣著一塊銀色的腕表。
封衛澤並不喜歡戴表,即便知道男士腕表代表著男人的身份,他也不喜歡,總是說,這會幹擾他的行動。
一個商人,常年洽談合作的人,有什麼幹擾行動的?
席安璃大腦中的齒輪極慢極慢的轉動著,每一下都費力極了,她實在想不到,除了封衛澤,還有哪個男人會對她這麼好。
“你是誰......”她虛弱的問道。
鼻尖呼出的熱氣幾乎燙手,她發燒的度數太高了,人已經不太清醒了。
男人不說話,依舊托著她的下巴。
察覺席安璃要抬起頭看自己,他也沒有阻止,他坐的位置恰好迎著光,視野一片白茫茫的障礙,隻看得見那是一個非常俊逸的輪廓,眉目被光線給柔和的看不清了,席安璃吃力的垂下眼睛,“頭好疼。”
她喃喃自語。
過了片刻,那邊來了一眾人,像在和身邊的男人交談著什麼,男人皺眉打量她片刻,輕柔的將她放平在椅子上,又衝身旁的人囑咐了什麼,這才攏了攏衣襟,打算離開了。
恰好此時,席安璃再度睜眼。
她隱約看清了他的臉,一閃而過,她下意識去拽他的衣袖,指尖發白,“墨、墨禦城?”
他腳步一愣,低頭看著被牽住的衣袖,他身後的人將她的手掰開,他才緩緩向前走去,離開了她的身邊。
席安璃再想看,也看不見了,她在長椅上蜷縮著身子,眼睛緩緩地閉合上,氣若遊絲。
再次醒來時,席安璃躺在病房中。
她愣愣的看著白色的布置,還有身上的病號服,想了半天,也想不出自己為什麼會在醫院。
她好像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
不遠處的沙發上,席安慕正捏著幾隻藥罐子看著說明書,席安璃吸了吸鼻子,覺得頭裏的脹痛緩解了不少,“哥,我怎麼在醫院?”
“你醒了?”席安慕聽見她的聲音,急忙快步走到床前,無不心疼的看著席安璃,“你已經燒糊塗了,快四十度了,差點就把腦子給燒壞了,衛澤嚇了一跳,急忙把你送來醫院,我正好下了飛機,一聽,第一時間趕來了。”
席安慕將她重新按回被窩裏,小心的將被子掖好,“現在覺得怎麼樣了,還難受嗎,哥哥給你去叫醫生?”
“四十度,我居然發了這麼高的燒?”席安璃愣住了。
“醫生說你差點肺部感染,再嚴重都要引起腦膜炎了,幸好及時退燒了,你都睡了一天了。”席安慕一臉不悅,“封衛澤是怎麼照顧你的,他一回國,你就發燒成這樣,等他過來了,我得好好教育他。”
“和他無關!”
席安璃急忙打斷了他的話,“是我前幾天睡覺貪涼開了空調,晚上還踢被子了,衛澤幫我吹了頭發,他沒錯!”
席安慕揶揄一笑,“嫁出去的姑娘潑出去的水,這就護短起來了?”
席安璃臉一紅,抬手捂起了臉頰,“哥,你胡說什麼,我是你妹妹,要護也護著你。對了,衛澤人呢,他怎麼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