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想讓她死。”方文熙聲音尖銳,“她親手設計圈套把我送進監獄,難道我還不能報複了嗎,我方文熙可不是什麼活佛,像你一樣菩薩心腸,這個節骨眼上還在乎她的賤命,留口氣就不錯了,你真應該慶幸她還有用,我剛才沒殺了她!”
徐林溪還想同她爭執,方文熙已經冷哼著踢翻了廢棄的老板椅,悶一聲響,在空曠而黑暗的大樓中顯得格外刺耳。
“送上門就得聽我的,否則我連你一塊兒殺!”方文熙目露凶光。
“你簡直不可理喻,我果然不該幫你!”徐林溪怒斥。
他生硬的拽過席安璃的手肘,將帶來的消炎藥和紗布等藥物放在地上,麻利的為她處理傷口,重新包紮。
這口子實在是不小,暫時又沒有工具為她縫合,如果一旦再次出血,但時候別說是方文熙的淩虐,恐怕吹一口氣人都會死。
方文熙見徐林溪不聽勸阻,又為席安璃包紮,怒不可遏的衝上前,一把掐住徐林溪的後頸,“我讓你不許幫她,你是聾子嗎!”
徐林溪猝不及防的被掐住,險些無法呼吸,幸好他眼疾手快的反握住方文熙的雙腿,將她反身推倒在地,才幸免於難。
他用力捏了捏自己沙啞的喉嚨,眼球充血的瞪著地上的方文熙,“我們互不相幹,我不妨礙你傷她,但你也沒法阻止我幫她療傷,我不想看著你一錯再錯,你記好了,既然我們兩個人是一條繩子上的螞蚱,就別想自取滅亡害死我,我不會同意的!”
二人的態度實在太過於奇怪,又像是團夥,又像是仇人。
席安璃忍著痛分析著他們的關係,然而全無頭緒。
徐林溪又拿起藥瓶往席安璃的傷口塗,對著席安璃,他的火氣明顯降低了不止一個度,不知是否是幻覺,席安璃竟聽出了他口中的幾分內疚。
“疼的話就叫出來,我給你拿止疼藥。”
席安璃目光如炬的盯著他,“你哪裏來的藥品,這種時候,你們應該不可能自己跑出去買吧?”
徐林溪為她上藥的手一頓,反而是方文熙撲哧一笑,慢吞吞的從地上爬了起來,“徐林溪,沒想到吧,人家比你聰明的多。”
她緩緩走到徐林溪背後,俯下身子,冷嘲熱諷,“你給人家療傷,人家可壓根沒有領你的情呢!”
“你給我閉嘴!”徐林溪額角爆出青筋,猛聲斥道。
他突如其來的爆發太多驚人,方文熙被嚇了一跳,臉色也變了,不知道是懼怕還是厭惡,她翻了個白眼,卻真的沒有再說話了。
“你問這個,對你逃跑沒有任何幫助。”
徐林溪垂下頭,沾著藥水的指尖微微發顫,“如果你還想活下去,就閉上嘴巴,好好配合我們,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我們不會要你的命,你能活下去的概率起碼有百分之九十。”
“意思就是,一旦有危險,我比你們任何一個人都要先死,對不對?”
席安璃淡淡地說道:“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這棟大樓裏應該有一個很隱蔽的類似電梯間的沒有窗戶的地方,是你們的休息地,既然你們能買藥,說明除了你們以外還有別的同夥,輪班看守肯定要人,所以,除了你們,應該還有起碼兩到三個同夥合作,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