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禦城很輕易的從她眼底看出了誤解。
聯係剛才席安慕的話,看來她是把自己當做綁她來墨家的人了……?
真是一團糟,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墨父墨母的神情淡淡的,平靜的坐在沙發上看著麵前的幾個年輕人,眼底無波無瀾。
敢動用墨家的名義將席安璃帶來,想必也是獲得了他們的首肯。
“你先坐下吧,你姐姐正在問她一些事情,我們都聽一聽。”
墨母溫和的說道。
她目光一轉,看向席安璃,又瞬間冷淡無比。
墨惠之聽見墨母同意自己繼續審問,立刻像得了什麼莫大的獎杯一樣喜滋滋的。
墨禦城本想提醒她,席安璃的耳朵聽不見,然而看見她一臉輕浮傲慢,忽然一個字也不想說了。
他按照墨母的吩咐,坐在了一旁的沙發上。
墨惠之悄悄瞪了他一眼,不敢明麵上公開作對,隻能私底下偷偷摸摸。
席安璃相反,她看上去非常氣定神閑,簡直像是來一日遊的遊客,從進門的開始,就冷靜無所謂的打量起來。
然後閉口不開。
墨惠之清了清嗓子,再度大聲的問道,“我在問你話,你為什麼不說話,你到底把軒軒弄到哪裏去了,為什麼你回來了,軒軒沒有回來!”
說到一半,她像是動了真情,有些哽咽,“軒軒當初和你們一起被綁架,到底發生了什麼,連警察都找不到他,是不是你們害了他,他才五歲,你們……”
話越說越離譜了。
他帶人親自去救席安璃的時候,方文熙就說過了,她已經把墨銳軒給殺了,無論這句話是真是假,他都告訴了墨父墨母,和墨惠之。
墨惠之像是瘋了一樣不相信,大鬧了一場,然後成天哭天搶地,在墨父墨母麵前尋死覓活,把兩個老人嚇的不行。
墨家不是沒有出動找過墨銳軒,活要見人,死要見屍,沒有找到墨銳軒,一切都無法蓋棺定論。
可偏偏方文熙找不到,徐林溪剛剛被捕歸案,警方也沒有問出個所以然來,墨銳軒的蹤跡完全成了謎。
墨禦城或許能夠理解她作為一個母親的心態,但這不是她刁難席安璃的原因。
“墨惠之!”他低低的喊了一聲。
墨惠之還沉浸在情緒裏無法自拔。
墨禦城的目光沉了沉,堪稱不可理喻的上下打量著她誇張的言行,也不管她是否聽見,兀自拔高了聲音說道:“因為外力擊打和爆炸,席安璃耳膜穿孔,導致聽力下降,已經幾乎聽不見了。”
“無論你說的再多,在她眼睛裏都像猜啞謎,她根本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又怎麼可能回答你?”
墨禦城冷淡一笑,並不掩藏眼中的輕蔑,“你在抓人前,不查清楚?”
墨父墨母不是會不聲不響抓人的人,唯一的可能就是墨惠之慫恿,求他們派人把席安璃帶了過來。
也難怪剛才席安慕聽見了護工的話那麼生氣,他如果看見現在的場景,一定更加生氣,他們之間或許連朋友都沒得做了。
墨禦城的話讓墨父墨母皆是一怔。
二人對視了一眼,墨父沉思,墨母則微妙的輕輕皺眉,“她聽不見了,是真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