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直不亞於將她沉在水中,又架在火上烤,煎熬的連骨頭縫裏都發出難熬的磨動聲。
秘書是不敢呼氣的,男人的呼吸又明顯比女人與孩子的沉重。
席安璃忽然後悔自己站在墨禦城的麵前。
把後背留給最不放心的人,這是她今天犯下的大錯之一,或許墨禦城沒有故意上前,但電梯裏的空間隻有那麼狹小,她在他麵前,難免被他噴灑的氣息沾染到脖頸。
那股清淡的薄荷味,以及男人獨用的古龍水味,在身後交織成一團巨大的網。
頃刻間將她吞噬。
叮咚一聲,電梯到了,席安璃打起了十二萬分的精神,她先是摸了摸冰涼的後頸,然後垂著頭,等著電梯門一開,立刻步伐匆匆的走了出去。
並不是為了逃跑,而是不想再與墨禦城關在那片小空間多一秒鍾。
反正今天是跑不掉了,席安璃隻能寄托希望於十樓是最後的一站,她想回家。
無奈手機被扣留在包裏了,無法呼叫席安慕來救人。
剛才為了讓墨禦城等人信任她,她故意將包丟開,反正包裏的東西不重要,手機裏也沒有重要信息,丟了還能再買,命可重要的多了。
墨禦城的目光在她背影上停留了一瞬,默然的邁動步伐,低調沉穩的往前走去。
然而在這種環境裏,他的低調就是高調。
生來就是眾人目光彙集點的人,走在哪裏,穿著什麼,都無關緊要,依舊被關注。
一名秘書隨行,另一名秘書陪在席安璃身旁,像是變相的監視,盡管他不說話,席安璃還是感覺到了那股催促感。
沉沉的吐了一口氣,壓抑的快背過氣去的席安璃擰著眉梢,不情不願的跟在了墨禦城的身後。
兩個人的距離不近不遠,但席安璃堅信,這是一輩子都無法觸及的距離。
墨禦城的目的地是一家珠寶店。
珠寶的牌子亦是社會上響當當的,席安璃並不喜歡繁瑣的飾物,極少會出入珠寶店,她興致缺缺的拿眼睛掠過不斷閃爍的櫃台,各型各色的珠寶添上精致的匠心,標上了一串串昂貴的數字。
女人對珠寶不會反感,席安璃的無精打采,隻是來源於墨禦城而已。
她思索著跟上了墨禦城的步伐,發現他停在了一間稍裏側的櫃台前。
“為什麼帶我來這裏?”
童裝女裝都買了,打算買首飾了,下一步是不是要買鞋子和化妝品?
這和養狗的步驟有什麼差別?
聽慣了席安璃語氣中的不滿,起初墨禦城還會稍一皺眉,現在徹底漠視了,他不急不慢的說道,“你一會就知道了。”
他舉手抬足間不再是方才在女裝店的慵懶散漫,透露著一種非比尋常的鄭重,席安璃簡直以為自己是老總,馬上要和他簽約上十億的大項目了,語氣不由自主的變的狐疑起來,“你到底是什麼意思?”
女人清亮的眼波中泛著氣鼓鼓的慍色,有情緒的美人遠比木頭更好看,銷售忍不住多看了一眼,感歎這世上竟然有連生氣也好看的女人。
墨禦城指了指麵前的玻璃展櫃,“取這個給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