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安璃希望黎月玥和宋諾琛能成。
他們兩個人成為一家,對她也是有利的。
宋黎的合體意味著企業的壯大與進步,她開始產生了一個微妙的念頭。
與其讓席安慕繼續這麼養著她。
不如她讓席家恢複從前的光景,讓坍塌的高塔,再次矗立在傲視群雄的頂峰。
她已經從低穀一步步走來,注定要走上坡路了。
別墅中的仆人都刻意壓製著腳下的動靜。
來去皆是輕的不敢發出任何多餘的聲音,像是要練就草上飛的輕功一樣。
墨禦城正在臥室休息。
前幾天集團因為員工的差錯出現了極大的漏洞。
墨氏全體上下,跟著查補了幾天,才及時止損,至於墨禦城,當然極其負責任的坐鎮到最後一秒。
這幾天他睡覺的時間,加起來不超過八個小時。
即便是鐵打的人也受不住這樣的折磨。
漏洞一補好,梁源連同幾個秘書,就將墨禦城給送了回來,強行讓他睡下才離開。
席安璃離開的五年間,他越來越像一個工作瘋子。
在工作上發揮自己所有的精力,以達到暫時忘卻現實的地步。
墨禦城睡的很淺,眉心蹙成川字,正流淌著來自大腦深處的夢境煎熬。
身體還沒能從那種極端緊張的狀態中鬆懈。
連夢境都是刺激而焦灼的,墨禦城無意識的呼吸越發急促,眼皮下的眼球也在頻頻轉動。
茶幾上沒來得及合上的電腦,忽然叮咚一聲,進了一封匿名郵件。
原本黑掉的屏幕,立刻閃出幽藍色的燈光,鬼魅般照著空無一人的座椅。
窗簾紋絲未動,籠罩著寂靜的夜色,也染上了那抹詭異的藍光。
這聲音來的清脆突兀。
如鋒利的刀子割開了靜謐。
床頭昏黃的夜燈也不再溫暖,反而襯的寂寥至極。
墨禦城感受著因夢境而急速跳動的心髒頻率,終於在大腦的刺痛中,陡然睜開眼。
眼底沉寂的血絲泛了上來,一滴冷汗,沿著下頜繃緊的弧度滑過。
他茫然的看著空無一物的天花板。
看了許久、許久,眼底來自夢境的驚措才徹底熄滅。
一切都隻是夢而已,最近太累了,才連睡覺都那麼不踏實。
墨禦城撐坐起身子,將台燈擰的亮了一些,然後撫了撫濕漉漉的額角。
睡覺出冷汗不是什麼好的征兆,等這段時間忙完了,今年該例行體檢了。
隻是以前從來沒查出過什麼事情,今年大概也一樣。
他還很年輕,年輕的連夢境都是混沌的。
想起喚醒自己的那聲叮咚來自於何處,墨禦城起身,走向了茶幾的電腦前。
屏幕又陷入了黑暗的待機狀態。
他劃了劃觸摸板,藍光重現,投在他蒼白的皮膚上,現出病態的冷清。
這麼晚了,公司員工都因為漏洞的查補而回家休息。
旗下的企業,年度報表都彙總交過。
這麼晚了,淩晨兩點,誰還會發來郵件,難道不知道他的作息嗎?
夾雜著一絲被徒然喚醒的氣,墨禦城點開郵箱,冷淡的掃視著那封未讀郵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