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喜歡才是假的。
誰不喜歡世上獨一無二的東西,尤其是實用的。
其實就算是當初他送她的那個鑽石鐲子,她私心裏也是喜歡的,刨去外在的因素,僅僅對物品的喜愛。
然而在此之前,她總有不得不丟去的理由,就像當初決心丟掉這段感情一樣。
那麼現在……
現在他們又算什麼呢……
她的心軟無疑打開了一扇過去的大門,包括刻意隱藏壓抑的複雜關係,鋪天蓋地的擁擠了出來。
打的她措手不及,卻也再沒有用盡全身力氣將門合上的勇氣了。
愛與恨,這一生隻有力氣做一次。
細白的牙齒在紅潤的嘴唇上輾轉了片刻,席安璃的聲音細如蚊呐,睫羽輕顫,“喜歡……”
她不想再撒謊了。
聲音再低,想聽見的人也是能聽見的。
墨禦城滿足的勾起嘴角,眉梢的淩厲也柔和了許多,“那就戴著,不要拿下來了。”
席安璃故意嗆他,“那我總不能戴著洗澡吧?”
“你願意我也沒意見。”墨禦城流利的接過了話茬。
席安璃被噎了一次又一次,早就自我領悟了開解的能力,當即悄悄翻了個白眼,沒有搭腔。
她可沒有上趕著挨批評的愛好。
梁源作為圍觀了全程的人,心中非常的悲愴,猶如一個人在雪地裏站了一宿,寒氣入體,牙齒都難過的打顫起來,他悲傷的閉上了眼睛,安靜的充當了背景板。
作為一個失戀的男人,他沒有資格吃狗糧,並且在心裏進行深度批判!
圍巾戴上了,總不能在樓下站上一兩個小時,還是席安璃主動咳嗽了一聲,負著手往花園走。
墨禦城嘴角的笑痕深了深,緊隨其後。
花園中的樹木大多上了年紀,不過入了冬都進入了枯萎的休眠期,沒了平日的好看,蕭條的模樣格外叫人心中蒼涼,席安璃像是被這景色醒了醒神,連帶著脖子裏的圍巾都沒那麼暖和了。
她怎麼又被一個圍巾奪去注意力了。
明明想好了要和墨禦城劃分距離的,一人在美國,一人在華國,互不相幹。
隻有這樣,她才能就像她的計劃,才能徹底識破封衛澤到底在耍什麼鬼把戲。
因為墨禦城的一時好,她全忘記了。
席安璃的臉色猛地一變,抬手就想自己腦門兒,“我怎麼……”
身後跟著的墨禦城顯然將她這些古怪的小動作捕捉在了眼中,當然不可能放任她再繼續這麼“自殘”行為,就在席安璃抬手的一刻,墨禦城的手也跟著抬了起來。
卻是握住了席安璃的手腕,認認真真的塞入了自己的衣兜裏。
他的呢子大衣並沒有看上去那樣單薄,反倒是充斥著他的體溫,暖和的要命,簡直似是個小火爐一樣。
男人的體溫總比女人高的多。
席安璃明明心裏滿滿的反對,可是就如同冬天下的雪,挨著火,挨著熱,不超過一秒鍾。
就被融化成了一灘水,骨氣,傲氣,全部成了過去式。
席安璃屈辱的叼住了自己的下唇,唇珠不斷的在唇下摩挲著,“你打算陪我到什麼時候?”
席安璃忘了問,她醒來的時候是幾點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