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有什麼方便不方便的,你是我朋友,當然也是衛澤的朋友,你好歹也是美國生活了這麼多年的女強人,怎麼還這麼含蓄,又不是讓你抱他,叫他起床而已!”席安璃嬌嗔著從葉清儀背後環住她的脖子。
纖細柔軟的指尖把玩她利落幹淨的短發,嗬氣如蘭,“還是說,你不想幫我這個忙?”
越說越離譜了,聽見抱那個字,葉清儀耳尖都險些紅了,幸而短發包著耳朵,僥幸未能叫席安璃發現。
她這樣聰慧的女人,一點端倪都能尋出真相。
“我知道了,我幫你就是了。”葉清儀輕輕垂下頭,短短的思慮了一瞬間,轉身抱住席安璃,安撫似的拍了兩下,然後放開她往樓上走去。
席安璃在底下目送著她上樓,笑的甜絲絲的,小月牙般的眼睛中瞧不出一絲心機,“一定要把他叫醒,不然你也別下來了!”
葉清儀又忍不住一紅臉,低低的悶咳了一聲。
剛想轉過身說她一聲胡鬧,卻發覺樓下站著的女人已經回了廚房,繼續哼著歌謠做早餐了,陽光染了她一身。
葉清儀定定的看了片刻,慢吞吞的走上樓梯,走到了主臥門前。
先試了一下是否鎖著門,見門未曾被鎖,葉清儀猛地提了一口氣,抬手頓了一下,然後敲了敲門。
一下、兩下、三下……
“封先生,你醒了嗎,可以下來用早餐了。”
說完了,葉清儀屏息靜氣的站在門前等著人開門的那一刻。
本以為封衛澤是警察,應當是極少睡懶覺的,誰知這敲門了過後也沒什麼動靜,裏頭靜悄悄的一片,了無聲息的模樣好似壓根沒有人在。
一大早出去了?
可見仆人都沒說過他出去了,應該還是在臥室裏的。
葉清儀等了一會兒,又敲了幾下門,可還是沒有人應,她本來想下去告訴席安璃,但想起上樓前席安璃的叮囑,還有自己那份蠢蠢欲動的私心……鬼使神差的,她竟然將手搭上了門把手。
一點點的,扭開了,裏頭溫熱的帶著男性氣息的空氣撲麵而來,一夜未曾透氣的房間難免悶著味道。
然而封衛澤的房間卻幹淨的很,並無異味。
臥室裏頭是黑漆漆的,窗簾嚴密的拉著,因為采用的是完全不透光的窗簾,室內竟然是黑的可怕,伸手不見五指,門外帶進來的那點光,都盡數被吞噬了。
葉清儀的視力好,努力辨認了一會兒,確認那床上鼓鼓的似個人形。
她鬆了口氣,躡手躡腳的走了進去,快要靠近床邊的時候,猶豫的說道,“封先生,封先生?”
床上的人這才有了一些蘇醒的跡象。
葉清儀連忙提起笑容,放柔了音色,“該起床了,小璃已經準備好早餐了。”
昨晚他們都多少喝了一些酒,席安璃喝的最多,醉了,葉清儀與封衛澤喝的不至於醉,但也很能助眠。
封衛澤睡的惺忪,微微側著身子支吾了一聲,葉清儀沒能聽得見,試著靠近了一步,想俯下身子,去聽聽床上封衛澤說話的聲音。
“封先生,你說什麼?”她小心翼翼的問著,步子挪的很碎,因為室內完全無光,壓根看不清腳邊是否有什麼障礙物,隻能憑著五感去一點一滴的觀測。
女人的腳步又輕又碎,和貓一般,封衛澤睡的沉,那遲來的酒意霸道的侵略了人的統治能力,踩在眼皮下死死的睜不開,縱使能聽見細碎的聲音,也覺得口幹舌燥,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