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用晚餐的時間,長長的桌子剛巧容納的下席安璃與她帶回來的孩子們,廚房準備的飯菜分量,居然也那麼恰好的隻夠他們吃,也就是說,封衛澤與葉清儀既沒有桌子坐,也沒有東西吃。
封衛澤的臉都黑了,卻還是沒有發作,看著一桌子吃的噴香,滿臉稚氣的無辜孩童,任是誰也沒法生氣的。
席安璃原本坐在主位,給身側的小孩子擦嘴巴。
看見封衛澤與葉清儀晾在邊上過於尷尬,思索片刻,捧著盤中的焗飯走到二人跟前,聲音輕柔的仿佛在與孩子們說話,明亮的眼眸中閃動著愧疚。
“抱歉,我沒想到數量會不夠,是我疏忽了。”她將焗飯往葉清儀的麵前遞了一遞,“不如清儀,你先吃我的這一份吧,我聽仆人說,你中午吃的很少,一定餓了吧?”
葉清儀不是三歲的小孩,更不是個缺乏心智的不正常人,用最正常的思維模式拒絕了席安璃。
“這怎麼行呢,我不餓的,還是你吃吧。”
她抬手想要推開焗飯,完全是出於好心的態度,誰知她的手還沒有碰到盤邊,席安璃就將焗飯擱在了桌子上,一點點的邊角都沒讓她碰到。
葉清儀的手舉在半空中,上也不是下也不是,非常尷尬。
她愣愣地縮回了手,負在身後,兩隻手緊緊的絞在了一起。
這一幕封衛澤當然是看見了,但隻是一皺眉,偏過眼睛不去理會,“沒有就沒有吧,孩子們吃過以後,再讓人隨便做點東西填肚子就行了。”
他在刑偵隊忙的沒日沒夜,沒空吃飯,早已養成了隨便什麼都能裹腹的習慣,不在意吃的是否正式精細。
席安璃笑意淡淡的,似忽略了他的話,“不過也沒關係,我想著數量不夠,剛才已經點了披薩了。”
隨著她的聲音剛剛落下,門鈴立刻便響了。
席安璃臉上的笑意更加濃厚了,聲音輕的不像話,“看來,已經到了。”
繞開攔路的二人,席安璃親自開門拿了披薩,將上麵兩個先打開擱在桌上給孩子們,最後一個,才姍姍來遲的遞給了封衛澤,目光卻是看著葉清儀的,“你們一道吃吧,趁熱吃,不用謝。”
她附上一個角度完美的笑容,利落轉身,身姿曼妙的走回了主位,繼續同孩子們說笑吃飯起來。
披薩是滾燙的,隔著盒子也能感受到炙熱的溫度。
封衛澤拿在手裏,指尖被燙的有些刺痛,他眸子出奇的黑,沉甸甸的看了席安璃片刻,見她毫無反應,才輕輕的嗬了口氣,轉身看向了身側的葉清儀。
“沒辦法了,不介意一道用餐吧?”
披薩這東西不聚在一起吃似乎說不過去,他們應該感謝席安璃沒有隻點一份麵條或是飯,否則場麵更加艱巨。
葉清儀已經為難的快要站不住腳了,隻想快點離開餐廳。
她用手背貼上了臊的發熱的臉頰,情緒低落的說了聲好,亦步亦趨的跟著封衛澤去了客廳。
兩個可憐巴巴的在客廳吃著披薩,耳邊傳來餐廳時不時浪潮一般的歡聲笑語,葉清儀有些食不下咽,捏著餅麵許久沒有下口。
封衛澤純粹是為了填個肚子,麻木式的進食,找回了一點曾經在刑偵隊執行任務時的感覺。
現在何嚐又不是在執行任務?
“對不起,”葉清儀的聲音幹巴巴的,低微如蚊呐,“是我拖累你了,小璃平常不這樣的,你等我晚上再和她解釋解釋,一定可以說清楚的,別讓她誤會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