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安璃忍不住皺起眉頭,覺得今天的墨禦城好像有點奇怪,除了奚落……居然還學會了開玩笑。
“我眨眼睛難道你就看得見嗎?”她蹲下身子,扶起了地上的酒瓶,“你是打錯電話了吧?”
兩個人對對方都有著不小的誤會。
墨禦城也正立在陽台上吹風,今晚的風很慢很輕,隻吹的人眉眼平和鬆緩,風聲如同催眠曲一般溫柔。
他的聲音極低,緩緩的挨著手機,字句模糊,“沒有打錯,就是打給你的。”
席安璃呼吸一促,忘了自己還在拿捏腔調,下意識就用了真音,“你——你又想幹嘛,我沒有什麼東西能給你搶了,做人也要留一線,你不怕我兔子急了咬人?”
“哦,”墨禦城點頭,“你可以咬咬看,我很期待。”
席安璃氣的要仰倒,把自己摔在躺椅上。
“如果是特意打電話來諷刺,那我請你不必要,我真的沒時間,也不占取您寶貴的時間,請您早點休息,晚安——”
“席安璃。”
墨禦城趕在她掛斷電話的前一秒,叫了她的名字。
席安璃本來按在掛斷鍵上的手懸住了,心裏天人交戰,不知道該不該聽下去。
但其實她在被叫住的那一刻,身體就本能的做了反應。
“你為什麼總喜歡掛我的電話,仗著我不會掛你嗎?”墨禦城舔著齒背,有一股冷冽問罪的語氣。
席安璃忽然覺得自己好像在被審訊,她不喜歡這種口吻,但可能是賤的,居然回應了,“你管我?”
墨禦城說,“我想管你。”
怎麼似乎每一句話的終點,都逃不掉墨禦城撒的網,席安璃忍不住咬緊了牙,一口齊整漂亮的白牙,在她嘴裏緊繃繃的。
“我才不要你管!”她被迫延續這樣無聊的對話。
庫房裏很安靜,因為是地下室的緣故,溫度不算低,四麵無窗,說話的聲音會被牆擋回來,落在自己的耳朵裏。
席安璃驚訝的發現,自己的聲音居然有些撒嬌的成分在,又嬌又俏,還帶著懶洋洋的鼻音。
這樣的語調,落在男人耳朵裏會起怎麼樣的反應?
她忽然有些好奇,靜下心來聽墨禦城那頭的聲音。
她聽見……心跳,呼吸,然後就沒有了。
過了很久,墨禦城才不鹹不淡的說,“那就不管了。”
席安璃仿佛被突然潑了一盆冷水,滿肚子都想著要把他按在地上打的想法,這個男人的嘴巴真是欠的很。
幸好墨禦城的話鋒轉變的很快,不等席安璃的火氣徹底被點燃,他就問道,“今天沒有受傷吧?”
席安璃皺著眉頭,手指按在酒瓶口上磨蹭,“受不受傷也和你沒關係……”
女人和男人總有幾個瞬間像極了小孩子。
墨禦城意外的沒有開口諷刺她,而是極其耐心的哄了哄,“那你告訴我吧,我隻是想知道。”
他這頭的月亮很大,近的好似觸手可及,不知道她那裏怎麼樣。
這樣一向代表團圓嬋娟的東西,對他而言不過是科學意義上的一個星球,在龐大數據與影響下構造出基本的了解,從沒有花費時間在這些沒有意義的東西上,寄托情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