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笑的口吻,實質卻殘酷的多。席安璃很快就被迫記起了曾經被墨禦城“關”過的一次次。
那些回憶都在提醒著她,今天沒那麼容易就結束。
果然梁源就開始了他長篇大論的解釋,“不讓開的緣故很簡單,因為我覺得在車行駛的時候不加以防備很容易出事故,這樣威脅到你的人身安全就不太好了……”
“等等——”席安璃抬起手輕輕一劃,無法理解地敲了敲自己的額角,“是我理解有誤嗎,現在明明是停在路邊,為什麼你開始說開車時候的事情了?”
梁源誠實的回答道,“因為這是一會兒必經的曆程。”
席安璃的表情像是坐了過山車一樣,忽上忽下,為了方便,索性保持了麵無表情,“所以你又打算帶我去哪兒,一言不合就打算把我帶走嗎?”
“你又誤會了。”梁源一直展現的專業又堅實的外表,終於被他輕歎的一口氣打破了,“不是為了把你帶走,或者把你困住,才請你過來。是總裁說了,想帶你去見一個人,對你會有不少的幫助。很多事情都可以找到他,畢竟現在他的處境……你也是知道的。”
席安璃當然不期待墨禦城能從美國的警察局裏伸出援手,跨越太平洋的距離來拯救她,她也不需要。
“我不需要這份好意。”
“以備不時之需……總裁是這麼說的。”梁源推了推眼鏡的邊角。
席安璃深深地歎了一口氣,旋即哭笑不得的問道,“你是他的複讀機嗎?”
“你也可以這麼認為。”梁源露出了善意的微笑,兩隻手演講般的往前方的空氣中舒展開,“但無論如何,總裁囑咐的事情,我一定要做到才行,這就是我作為秘書的本職。再者就是,希望你能配合我的工作,因為我相信你深知一點,總裁是絕對不會傷害你的,在這前提下,做的都是有益於你的事情,對嗎?”
“所以……”梁源試著往座椅的中央坐了一坐,“你就去見一見,也不行嗎?”
他說的一字不差,墨禦城從來沒有任何想傷害她的心思,她心中清清楚楚。
席安璃的餘光分明看見了梁源前傾的身體,閃動了一下,卻沒有做出任何劇烈的抗拒反應,她沉默地片刻,不知是為了觸動她的哪一點,勉強鬆了口。
“我可以去見一見,但我不保證我接下來一定會按照你們的想法進行,這是我的底線,你們不可以幹預。”
席安璃肯鬆口,就已經是解決了最大的問題了,梁源暗悄悄地拍了拍心口,一下便答應了下來,“可以,等你見到了再說,如果不想見的話,隨時離開也行。”
梁源又打開手機,像是在看什麼重要內容似的,專注力堪比考試的學生,“總裁並沒有就這一點詳細做什麼注釋,應該可以任由你發揮。”
席安璃不可理喻之的捂住了自己的耳朵,“你再這麼跟他幹下去遲早會喪失人格。”
梁源一愣,隨即真心實意的笑了起來,“我可以把這句話當成對我的誇獎嗎?看來我是一名合格的特助。”
秘書這種職業,本身就不需要太多的個人特色。
輔助一向是需要掩在幕後的。
席安璃用力扯了下嘴角,並不能get到他半點的驕傲。
降下車窗後,宋諾琛迫不及待地就撲了過來,看著梁源的眼神如同見了敵方的狼犬,眼鋒都淩厲不少,看的梁源無奈地往後退了一退。
“怎麼樣,他讓不讓你下來,不然我去叫警察,就說你給人綁架了!”宋諾琛這話分明是說給梁源聽的,音調高高的,聲線又激昂,像極了歌劇中的男高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