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男人要不是故意的,席安璃把自己名字倒過來寫。
席安璃還想趁著最後的時間再解釋一番,但墨禦城的雙手已經搭在了她的肩上,紳士的拍了拍,手勁卻出乎意料的大,硬是將席安璃給推走了,“真的來不及了,最後給你留個道別的時間。”
他的視線像是漁網,絲絲縷縷編織在一起,席安璃就在他的網裏賣力的跳動著,卻永遠也不會跳出去。
意識到了,墨禦城絕不會給自己辯解的機會後,席安璃一連深吸了好幾口氣,才重新將微笑上架,咬牙切齒的衝著年輕媽媽和苗苗招了招手,“有緣再見,我先走了。”
在母女二人的殷切注視下離開的席安璃,一直被墨禦城半提著後衣襟。
直到走到一處柱子綠植後的視覺障礙死角,她才一把推開墨禦城的手,凶巴巴的問道,“為什麼不讓我把話說清楚?”
墨禦城比她還要快一步,事先收回了手,席安璃幾乎一拳都打在空氣裏,而墨禦城神情淺的像沒有表情的石膏雕像。
“因為沒有必要,就算說了,你打算怎麼解釋女兒的事情?”
他們雖然不是夫妻,但卻擁有共同的女兒……在明眼人看來他們就是夫妻,不睦、吵架、冷臉以對,也都是拌嘴的小倆口。
被框在了旁人目光下的席安璃,有苦說不出,“你憑什麼就認定別人一定會分不清我們的關係?”
“因為人的思維是局限的,你無法讓孩童去想象宏大宇宙,就像……”
他頓了一頓,音調明顯低了下去,“就像在你刻板印象中的我一樣。我們從表現的關係看來,即便不是夫妻,也必定存有曖昧,與其讓不必要的人心生嘲諷,不如就認了,差別實際也不大,不是嗎?”
“歪理——”席安璃說不過他,一連懟了好幾個歪理回去。
她對他有什麼刻板印象?
他們有什麼曖昧?又怎麼可能沒有實際差別?
通通都是歪理。
墨禦城知道她是聽不進的,更清楚席安璃一定會同他對著幹。他並不因此不快,而是從容的撣了撣被苗苗弄皺的西裝,“有話我們可以上飛機說,最後十分鍾,你不上飛機,我就要采取強硬手段了。”
席安璃沒有忘記,墨禦城今天的主要任務,就是把她送去美國。
她不得不斂下尖尖的牙,暫時修生養息,狠狠的給了墨禦城一記冷眼以後,在秘書的引導下登了機。
她誠然是不想去美國的,但在墨禦城的監護下,她根本沒有任何出逃的勝算。
與其在飛機上鬥智鬥勇,不如等落地到了美國再想法子,她在美國的人脈不說多,可也不少……
席安璃心中的小算盤,打的滴溜溜的響,她對墨禦城的冷臉,不意味著就對別人冷酷無情,機長、空姐、空少、秘書,除了墨禦城以外能見到的人,她都報以了熱情的微笑與客氣的言談。
這落差明顯的厲害,剛才還在對著別人笑,墨禦城才坐下她身邊,席安璃的臉頃刻便零下八十度的冷成了冰山。
墨禦城寡言,除了工作以外,出言和別人搭話的幾率,小的能製成抽獎箱,保準是百分之零的絕緣中獎概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