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是答應了,我現在就去告訴威爾,讓他安排房間,你想讓他住在幾樓,客房,還是和黛黛住在一起,算了,這個還是問黛黛好了......”
席安璃完全沉浸在自己馬上計劃快要成功的喜悅裏,連眼尾的睫毛都因為歡愉而輕輕顫動了幾下,像是燕子飛揚的小尾巴。
大抵是好事將近,她也忘記自己應該拿出怎樣凶惡的態度對付墨禦城,更忘了不久之前,他才坑害了她一次的事實。
墨禦城聽著女人的聲音,猶如聽見了什麼好聽的歌謠,認真的等待著她將每一個字的餘音都說完,方才不疾不徐的張開薄唇,繼續發號施令。
“不住客房,也不能讓他和黛黛住在一起,他們還沒有成婚,像什麼話?”
典型的大哥語氣,張口閉口便是對妹妹的絕對管製,這份與生俱來的霸道對待任何人都是同樣的嚴厲,席安璃忽然無比慶幸,自己的哥哥是席安慕。
一個沒有脾氣任由妹妹拿捏的好哥哥。
如果從小活在墨禦城這種哥哥的手底下,能不能活到十八歲還是個問題,即便活到了,也可能早就得了抑鬱症尋死覓活了。
席安璃的嘴唇囁嚅了兩下,圓潤粉嫩的唇瓣形同刷了一層淡淡的釉,在光下泛著絕佳的光澤,她像是被訓斥的小孩子,委委屈屈的問道,“那讓他住在哪兒,總不能讓他和威爾住吧?”
莊園內的房間,除了主臥就是客房,再有就是供管家和傭人起居的房間,在莊園較後方,完美的秉承了主仆上下的階層關係理念。
除了這些地方以外,這兒就完全沒有別的地方可以睡人了,總不能讓阿圖羅放著客房不睡,去睡沙發,這完全有悖人性。
席安璃不信墨禦城能對朋友無情無義到這個地步,正打算聽他接下來對阿圖羅有什麼特殊安排,卻被他所說的話,震的愣了半天。
“主意不錯,就按你說的辦吧。”
墨禦城的聲音沉穩有力,半點不像有開玩笑的性質,席安璃甚至聽見他重新抽出一隻簽字筆,打開收納著文件的文件夾,筆畫飛速的,在文件上簽下自己名字的聲音。
席安璃半晌都沒有開口說話,因為她無話可說。
看見席安璃既沒有掛電話,又不說話,一直收著呼吸,連大氣也不敢喘一聲不響墨黛之著急了,飛快的舞動著自己的雙手,小聲的問道,“小璃,怎麼樣了,我哥說什麼了,他是不是答應了?”
席安璃頭皮有些發麻。
試想一下,從她口中親自告訴阿圖羅,讓他和威爾一起睡在管家房,這該是多大的震撼。
阿圖羅可能未來一輩子都將她視為仇敵。
席安璃並不太想樹敵。
“這......”席安璃一時半會,沒有想出一句能應付墨黛之的說法來,隻能投去無奈的目光,清清白白的寫著,一切與我無關幾個字。
然而墨黛之壓根看不懂她眼中傳遞過來的複雜情緒。
她仍舊揮舞著那雙不安分的小手,如同站在油鍋上,整個身體都被帶動著搖曳,阿圖羅站在他背後,反而像個放風箏的人。
麵對這兩隻“魔鬼”,席安璃再度冷汗連連,不自覺的抓住了軟弱無力的掌心。
“你要不然再考慮考慮,這樣是不是不太好?”
席安璃努力的為阿圖羅爭取著。
雖然盡管並不是為了他,而是為了自己的逃脫鋪墊,但她的賣力還是引起了墨禦城的不滿。
“你這麼歡迎他住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