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女粉相求(1 / 2)

司空瑤斂起苦思,眉眼清冷,“梁貞,我需要你幫我。”

她白衣裹身坐在輪椅上,如冰雕美人,唯獨眼裏那抹恨,熾熱無聲。

“每年九月十八,秋水閣會辦一場醉詞曲晏,琴娘們三輪競選,選出新一年的秋水花魁。我需要你以女子身份參宴,參加這場花魁競選。”

應織初定定看著她,問道:“為什麼?”

司空瑤認命地閉上眼睛,唇角壓下恨意,“我不想讓那個女人,坐上花魁的位子。”

“你說的,是花魁綠姝嗎?”

“不是她,五年來秋水閣的花魁之位皆在她手,我若想從中搗鬼,又何必等到現在。我說的是,穆清芝!”

司空瑤臉上掠過一絲忸色,淡淡道:“我查過她,她來秋水閣尚不足一年,便已惹得金甲城貴胄子弟青睞相看,若不出意外今年花魁之選,非她莫屬。”

說完瞥了一眼應織初的相貌,青簪挽發雖謹致板約,卻蓋不出她滿臉風華,長袍身姿蘭芝玉樹,仍能隱約窺出幾分窈窕溫婉。

沒有比她更好的人選。

“可若你也同時參賽,她必敗無疑。”

應之初搖頭,輕歎道:“你對我倒是有把握,秋水閣以琴藝絕案俞國,你怎知我能勝任?”

司空瑤眉梢微挑,眼裏閃過蔑視,“就她那三兩末技,我還是有把握的。”

“你又錯了,就算她彈得不好,我也不見得能贏她,我並不善彈琴。”

話畢,她心口微微作痛,大家閨秀講究個琴棋書畫,可她天生癡舞,雖父親請了名師逼她強學琴曲,但她仍覺自己琴藝難登大雅之堂。

她少時不解,舞有何錯?

可終有一天,她才知曉為何父親不喜她跳舞,亦為何常蹙眉看她。

不是舞錯,而是她錯,她生錯。

司空瑤未留意她的異樣,眸光煥然,輕輕道:“你隻需學會一首曲子,便可以輕易勝她。”

應織初因著她的話,心下多了兩分好奇,“噗,既有這種絕世名曲,你為何不親自去?”

婉柔的戲謔彙成綿裏繡針恨恨刺破司空瑤心底深處的恐懼。

她詫異看她,指尖攥緊裙紗,扯出慘白皺痕。

“你以為我不想去嗎?梁貞,你以為我不想站在陽光下打碎那個女人嗎?”她的聲音顫抖尖銳,滿身裹滿怨氣卑鄙。

應織初抿唇俯看她,淺淺低眉。

“嗬嗬,我何嚐不想,不想光明正大勝她,拋開這些世俗外物,與她公平的一較高下,可我這俱身子已時日無多,更撐不過人前的這場賽宴。”

司空瑤眼裏糾色三分,眉間怒意七分,唯嗓音從容清淡,“我要讓天下人都知道,不論是曲,是人,她都算不贏我一分一毫。”

應織初雖沒見過穆清芝本人,但那晚隔著閨房門的柔媚泣語,引得楊書問顫顫心疼,此女手段著實不俗,必有一副天成媚骨。

“為何呢,隻是為那麼個男人嗎?”她瞧著司空瑤,道出心中不解。

若說書生,天下多的是。

為何偏偏是他?

司空瑤清冷的臉上浸出死氣,她輕緩著呼吸,淡淡說:“我要讓她嚐嚐,失去最想要的東西,是什麼滋味。”

陰鬱滑過心尖,她嗓音偏低了幾分,“她想要花魁,要鳳弦琴,我偏偏讓她事事成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