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見男子猶豫,當下靈機一動,伸手狠狠掐向應織初小腹的軟肉,果然頃刻間少女蹙眉疼得咳嗽起來。
“呀,初兒,你醒啦!你終於醒啦!”她邊喊邊瞥著男子方向,嗓音大到生怕他聽不見。
付追立時轉頭,朝著這邊走來。
見著自己詭計得逞,桃花後怕地拍拍心口。
“貞兒?”付追望著女子緊閉的眉眼,輕喚道。
沒等到動靜,他又皺眉望向桃花,“這是怎麼回事?”
“可能,興許是夢魘了。”桃花扯個理由搪塞過去。
付追也不計較,將少女冰冷的手放在自己手心,默然不語。
桃花看得咋舌,忍不住問道:“你喜歡她呀?”
“跟你有關係嗎?”
“我就隨便問問。”她活動活動筋骨,悄悄離開,來到船頭。
果然這男人不發話,船隻又靜靜行駛,再沒人提抓人的事。
不知那醜婆子,是死是活。
……
翌日
晨霧初散,曦光撥開雲霧,將薄暖落在人間。
雲鳳閣
眾位宮女服侍著太後穿衣束腰,動作小心熟練。
賀公公在外得了信,躬身入內稟報。
“太後娘娘。”
太後抬起鳳眸,慵懶地嗯了一聲。
“什麼事?”
賀公公咳嗽一聲,尖聲道:“奴才,奴才……”
“行了,你們先退下。”太後沉聲道。
宮女們聞言垂眸,蹲禮離開。
賀公公立時上前扶住太後柔荑,攙著她坐在軟塌上。
“奴才剛得了離岸師父的信,說是無尤大師這幾日受了風寒,不宜見客,哎呦呀,您看我們今個還要不要去那金鍾寺呀?”
戚太後挑起厲眉,“風寒?無尤那老家夥身子骨何時這麼弱了?”
“哎呦,太後您鳳體神安的,無尤大師可已年過古稀了,他怎比得了您的身子呀?嗬嗬嗬~”
太後聽後,亦是點點頭,揉著眉心道:“你吩咐下去,挑點上好補品給他送去,若是過幾日不見好,再傳個太醫過去替他瞧瞧,對了,就上次替皇上治好病的那個王太醫,哀家瞧著就不錯,就派他去。”
“奴才遵旨。可太後呀,皇上上次真不該惹您生氣……”
“嗯?!”太後尾音一揚,鳳眸中迸射出冷光。
賀公公脖子一縮,嚇得捂住嘴,直直跪倒在地。
抬起白手賞了自己個耳刮子,“奴才多嘴了,啪!”
“行了,哀家還不知道你,你忠心可見,就是這張嘴!”戚太後抬起食指點他腦門,煩躁地擺手,“下去吧,下去吧,哀家自己待會兒。”
賀公公壓著想近前伺候的心思,委屈地行禮離開。
待到殿內隻剩太後一人,她臉上才浮現恍惚之色。
“宸兒,是你幹的好事麼?”
“你還是不了解哀家,以為靠著離岸傳個假信就能蒙騙我嗎?”
“無尤絕不在寺中了,那他會在哪?你用他做什麼?”
“來人。”戚太後高喊一聲,一女子走入殿內。
“你去戚府。”
“主子,找涼爭大人嗎?”
“不,找戚國舅,讓他去金鍾寺。”
“去燒香?”
戚太後看了看眼前女子,忽而笑道了,“對,讓他去禮個佛。”
“是。”
守在窗外的小宮人見女子要退出來,便急急轉身跑遠。
女子站在月台上,看了眼拐角處突然飄過的衣袂,冷哼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