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塵頓在原地,凝著月色發呆。
自從黎山滅後,三哥性子便變得越來越古怪。
往常做決定時,別人不提,是一定要先同自己商量的。
可此事上,也不知他是如何說服了皇上,竟然是舍了自己與流光聯手行動。
八大暗衛,無親無緣。
叫法上的稱呼也不過是客氣臉麵,私底下,嗬!
暗波湧動……
驚塵擔心地望向遠處,是付追離開的方向。
“三哥,此事你一定不想讓梁貞知道,但我覺得我們誰都沒有資格隱瞞她。”
……
連著三五日,應織初都乖乖地悶在宅子中不出門。
甚至是付追忙完公事後,費勁擠了點時間想帶她出去轉轉呀,看看呀,買買呀,都被她推卻了。
一日下午,女子臨窗繡花,桃花亦是捧著個繡棚獨子繡著。
女子便是如此,若做什麼有一個結伴的,便覺得多了些趣味。
雖各自無言,但心意亦暖。
但,此處畫風並非如此。
驚塵靠在窗外,有一搭沒一搭地絮叨著碎語閑話。
嘰嘰呱呱,
嘰嘰呱呱,
嘰嘰再呱呱……
“喂,你說這法子有用麼?”應織初驀地出聲,打住了驚塵的自言自語。
“當然有用了!我是什麼?我是男人呀,自然最了解男人了!”驚塵拋起一顆果仁,抬頭便接到嘴中,邊嚼邊說。
應織初默聲點頭,而後歪頭看著男子,隨口道:“這或許是你身為男子的唯一價值了。”
“我去!你再給我說一遍試試!”驚塵撩著衣袖,氣道。
應織初淡淡起身,淡淡看他一眼,淡淡合上了窗子。
“幼稚鬼!”
……
驚塵隻能隔著紙窗揮揮拳頭。
“臭丫頭,真的好想揍你!”
撲哧——
一記輕笑在近處突地響起。
驚塵擰眉望去,忍不住輕嗬道:“誰!是誰在那?!”
簷上傳來瓦片吱呀聲,驚塵不動聲色地倒退兩步,而後猛然一躍朝著簷上飛去。
本想將那偷窺人抓個正著,然後痛扁一頓。
敢在他眼皮底下頂風作案,真是勇氣可嘉呀!
誰知飛上房簷後,迎麵便射來一記飛鏢。
他側臉躲時,兩指順便夾過鏢身,腳尖輕輕落在瓦片上,動作一氣嗬成。
再抬眸遠眺,哪裏還有旁人身影。
手裏拿著這隻鐵鏢,放到鼻尖嗅了嗅,才解下上麵綁著的字條。
整個人坐在了簷上,耳旁是冷風呼呼,手指展開長條一覽,隻有為數不多的幾個小字。
“無尤在魏赴度府上。”他將話嚼了一遍,來回翻轉紙條,“咦,隻有這幾個小字麼?”
“驚塵,你跑上去做什麼?”應織初不知何時從屋內出來,仰頭看著他問道。
“啊,沒啥,我上來曬曬太陽,省得發黴。”
嘴裏說著話,他整個人已好模好樣地飛落下來。
抬手蹭蹭鼻子,驚塵想溜之大吉:“那啥,我肚子餓了,去廚房找點吃的啊。”
應織初攔住他,攤開手道:“拿來。”
“拿什麼?”他故意裝傻。
“你說呢,我可都看見了。”
“你怎麼就看見了,那人來時,你剛關了窗子你能看見才有鬼!”
蹙眉聽他說完,應織初哦了聲,“果然是有人來呀,快拿出來吧,不然我就去告訴付追。”
“喂你,你敢叛變你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