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輕輕晃動脖頸,抬起漂亮手指掀掉了那礙事的麵皮。
稚嫩的眉眼染著寒霜,他瞥著麵皮兒上留下的指甲印痕,嘴角隱去怒意。
“你果然知道是我。”小乞冷著臉色道。
應織初搖頭,道:“我寧可我猜錯了。”
“姐姐,你有沒有想我,這幾天?”少年故作沒事,朝女子輕輕接近。
應織初下意識後退一步,不容拒絕地詢問道:“那夜在飛赴司的殺手是不是你派去的?”
她換了種“話題能繼續下去”的問法。
少年直接將水花打到破碎,“是我……親手殺的。”
應織初不敢相信地看著他,“那是翁前輩,他收留了你。你為什麼要殺他?”
“他,他都那個樣子,你為什麼要至他於死地?”
“我想殺就殺了,需要理由麼?”男子直接打斷她。
眉眼間有淡淡不耐煩。
應織初仿若聽了天大的笑話,微微搖頭又問出另一個問題:“廖娘子,她現在是不是也在你手裏?”
如果他連翁前輩都不放過的話,那暗衛襲擊小島時,他的消失便是蓄意為之。
“怎麼,姐姐心疼那種人了,你不會忘了山洞那個冰室吧,你可知那個血浴要花費多少嬌女子才能行成?”
“小乞,回答我的問題。”
“是呀,在我手裏。”小乞彎起個童真的笑臉,“今晚的無尤方丈也是我殺的,姐姐是不是覺得我很殘忍?”
“你要殺我麼?”女子問出心中疑惑。
少年蹙眉,歪頭認真想了想,“你聽話的話,我就暫時不殺。”
“我想也是,原是多此一問。”應織初垂了手,靠在壁上,她現在大腦一片混亂,讓她好好緩緩。
眼前這少年,竟然是個殺人不眨眼的魔頭。
想來,他裝的那些天真可笑,隻不過是為了愚弄
所有人罷了。
現下自己,也不過是刀俎上的魚肉。
那一口口姐姐,也不過是少年高興了叫來戲弄人的。
“姐姐,折騰一夜你餓了吧,我去外麵偷點吃食給你吃,好不好?”
“你放了我吧。”應織初看向別處,道。
小乞臉上興奮散去,一抹失落瞬息劃過。
“你說什麼?你不想跟我在一起麼,我可以幫你殺任何你想殺的人,你不是想找伏蠍麼,我可以幫你殺掉他們!”
“你……放了我。”
少年冰冷的手指移動女子脖頸處,微微用力收緊。
應織初被迫仰頭直視他,眸光中多了一絲無奈。
這尼瑪……居然還有比寒無衣更變態的選手。。。
她能撞上一個又一個,真是交了大運了。
“我不想聽這個,你說些別的哄我,嗯?”少年歪頭,語調中沒了情緒。
少女被他扼製住,隻能麵色蒼白的費勁喘息。
漸漸地,她由蹙眉變成了糾結難堪。
“不想說,嗯?”少年詢問著,手掌又涼涼加大力氣。
他的手掌很涼,不似戚涼爭……隻是看起來冷些,手掌像是一個火爐暖盆。
燙到,讓人不敢抗拒。
眼前這個家夥,不是戚涼爭。
應織初咬牙間,便劃出手中銀針,壓著窒息感抽掉所有力氣向少年眉心撇去。
小乞見此,一掌將女子推開。
“你是真的想死。”躲開這微不足道的攻擊,他冷冷宣布。
應織初一口汙血吐在地上,無力再折騰起身。
嘴中漾開無盡腥澀,她眸光已是微弱。
少年隻能含笑,朝她步步走來,手掌又蓄足內力。
“那我便成全你。”
他抬起一掌,最後望了眼那漂亮又狼狽的麵孔,快準狠地劈下去。
一記暗招無聲向他掃來,斷了他送人黃泉的念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