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小時的路程,沈宴州走的慢悠悠,等到酒店時,已經晚上十一點了,薑晚的酒都醒了。
她坐在大床上,揉揉眼眸,迷糊地說:“這是哪裏?”
“天堂。”
沈宴州逗她,“你要不要跟我去天堂呀?”
薑晚看清是他,撲過去,摟著脖頸笑:“在你身邊就是天堂啊!”
從未經曆過這樣簡單純粹的快樂。隻為了她的一句話,從頭到腳,從裏到外都透著愉悅和滿足。
沈宴州抱著她,有那麼一刻,像是擁有了全世界。
第二天,沈宴州帶她去了鄉下遊玩。
英國鄉下別有風味,很安靜,環境也很好,景色也美,獨門獨戶的紅房子,周邊生長著許多超過百年的大樹,紅房前的籬笆上長著樹酶,鮮紅透亮,也有黑色的,像是瑪瑙石,黑的閃亮。總之,黑紅相間,一片片的,漂亮又誘人。
薑晚看得來了食欲,指著一顆紅樹莓問:“好想吃,如果摘了,會被罵嗎?”.8Xs.
“可以試試。”
沈宴州說著,對著房子主人喊:“anybody home(有人在家嗎)”
他聲音落下兩秒鍾,紅房子裏走出個微胖的婦女。她跟沈宴州英語溝通,薑晚一旁聽著,大概是沈宴州解釋了他們來遊玩,經過這裏,想摘點樹莓,而女主人則熱情地請他們進去做客。
英國人多半是熱情友好的。
薑晚走進去,繞過庭院,看到小花園,打理得很好。她踩上木質台階,進去後,不大的空間收拾得很幹淨,布景裝飾也是素雅溫馨的風格。
他們被請進正廳,暗黃色的大沙發整齊擺放著三個大小相同的靠墊,沙發背後是很高的窗台,像是優美的舞台,放置著兩個靜靜對視的小鹿雕像。兩小鹿中間是個船型的小花籃,裏麵的插花非常有藝術感。
女主人端上茶水時,一個**歲的男孩背著大提琴進門了。他長得很英俊,金色的頭發垂在眼睫上,眼睛很大,湖泊藍的顏色,非常美。他應該是女主人的孩子,很有禮貌地鞠躬問好,就上樓回了房。
女主人介紹說那是自己的兒子,叫麥恩,不喜歡說話,就喜歡拉大提琴,現在是剛學琴回來。
薑晚含笑回了簡單的幾句誇讚話,一隻純種的波斯貓就躥上了沙發,並不怕生,窩在她長裙邊,乖巧地眯著眼。她看得心生喜愛,伸手摸了摸,它便喵嗚喵嗚叫著,聲音很小。
女主人去摘了樹莓回來,又去廚房清洗了,端上了茶幾。
紅紅黑黑裝了一小盤,寶石般瑩瑩閃光,非常引人食欲。
薑晚拿起一顆吃了,口感很好,酸甜適中,汁水也很多。她多拿了幾顆,看男人沒動,便主動喂他嘴裏。
女主人笑得溫柔,陪坐在一邊,偶爾跟他們對話。
薑晚能回答得很少,多半是沈宴州為她翻譯。他們在女主人家大概停留了一個小時之久,才告辭離開。女主人送他們出去,指了一條鄉間小路,說是風景很好。
他們沿著那條小路走著,兩旁是濃密的樹蔭,腳邊是鳥語花香,走著走著,看見一條清澈的河流,順著河流望去,是一汪翠綠的湖泊。綠茵環抱、波光粼粼、湖天一際,美不勝收。
有繪畫老者支著畫架在畫畫,薑晚跑過去看,是油畫,湖水風景暈染紙上,似乎更美了。她不知道該怎麼形容,隻出神看著。
“小姐,覺得如何?”
畫者放下畫筆,捋著大胡子,等待著她的點評。他看起來年紀很大了,帶著紳士帽,身上穿著黑色的長款西服,手邊還有一根黑色的手杖,很有舊時西方紳士的做派。
薑晚還在欣賞,聽到他的詢問,下意識地回:“布景和光線都恰到好處,但覺得有些單調了,留白有些多,畫麵太靜了。”
“嗯。說的有些道理。”
畫者在留白處畫了兩朵雲,泛著點金邊,閃閃的,很有動感。湖水也描了點金色,顯出陽光映照的感覺。他采取了薑晚的意見,那幅畫果然更美了。
薑晚不由得誇讚:“真漂亮!”
畫者也很滿意,笑著誇她:“姑娘很有眼力。”
“沒,沒。”薑晚這時候才反應自己一個外行人瞎指揮,很是不好意思,“我什麼都不懂,就隨便說說。”
“繪畫這種東西,畫技固然重要,但畫感也很難得。”
薑晚一笑而過,不再多說。西方人總不吝嗇誇獎別人,她隻當是老者一時興起的恭維。
老者見她含笑不語,也笑著移開視線。他看著沈宴州,眼裏帶著欣賞:“你們是中國人?來英國遊玩?”
薑晚這才意識到老者的中國話說的很好。她點頭回應:“對,我們來自中國。”
老者似乎對中國很感興趣,笑著說:“我曾經收過一個中國徒弟,挺有天分的,可惜,都快沒聯係了。”
薑晚好奇了:“怎麼就沒聯係了?他回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