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晚一怔:“為什麼?”
“不清楚。”
“奶奶還好嗎?”
“老夫人可傷心了。唉,她一生心善,當年你和少爺的事,到底是她偏袒了。現在,就覺得對沈先生虧欠良多。沈先生無父無母,性子也冷,對什麼都不上心,唯一用了心的你,老夫人又狠心給阻止了……”
幫助孫兒奪人所愛,總難免受到良心的譴責。
但事情已經發生,後悔內疚也沒什麼意義。
薑晚想著,出聲道:“奶奶年紀大了,不宜憂思,你回去告訴奶奶,她做的事情是對的,我很幸福,我和……小叔,本也就是一起長大的親情。”
劉媽一聽,驚喜道:“真的?”
薑晚鄭重點頭:“嗯。我跟宴州是真心相愛的。”
“好好,這就好,至於這些話,還是你親自和老夫人說吧。”
劉媽很高興,拉著她的手站起來,恨不得現在就把她帶回老宅。
薑晚看著旁邊沉默的沈宴州,“我準備回老宅看看老夫人,要一起嗎?”
“好。”
三人一起回了老宅。
沈景明還在,看到他們回來,神色凜冽。
薑晚覺得他有點不對勁,像變了一個人,眼神、氣質都有些陰冷。她朝著他點頭一笑:“小叔。”
沈景明移開視線,仿佛不想看到她。
薑晚也不在意,身邊的沈宴州卻是走上前,“我們談一談。”
沈景明冷笑著點頭,邁步去了後花園。
花園姹紫嫣紅,小徑飄落一地花瓣。
兩人一前一後走著,都默契地沒有說話,但彼此的回憶卻是同一個女人。
薑晚溫婉似水,喜好穿白色的長裙,行走在花園裏,總有些不食人間煙火的仙氣。他們都對她心生向往,無數次用油畫描繪過她的美麗。但是,美麗定格在從前。
“薑晚不再是我認識的薑晚了。”沈景明忽然出了聲,“她一舉一動都讓我感覺陌生。”
但陌生卻又別有吸引力。
他還是不甘心。
沈宴州接話道:“但這才是真實的她。無論她什麼樣子,我都最愛她。”
“倒不知,你的最愛到什麼程度,是不是比整個沈氏都重?”
這話暗藏殺機。
沈宴州擰起眉:“什麼意思?”
沈景明笑得諷刺:“拭目以待吧。”
他伸手掐斷一枝玫瑰,不妨被玫瑰刺傷,指腹有殷紅的鮮血流出來,但他卻視而不見,低下頭,輕輕親了下玫瑰。
哪怕你傷害我,還是喜歡你。
真可憐。
沈景明跟沈宴州走回客廳時,薑晚正坐在老夫人身邊說話。她把心裏的真實想法說了,老夫人感動地拍著她的手:“隻要你幸福,奶奶就安心了。”
“嗯,過去的都過去了,我們要放眼未來。至於小叔,不瞞奶奶,許家的小姐挺喜歡他的。我覺得他們有緣,也會收獲幸福的。”
“好好好,我就盼著景明也找到幸福。如此就更好了。”
沈景明聽到二人談話,心裏冷笑:當他是什麼?隨便推個女人便接受了?
他握緊拳頭,有那麼一瞬間是恨薑晚的。
哪怕你不愛我,也無權將我推給別人。你把我當什麼?想要就要,想不要就不要的廉價化妝品嗎?
正談話的薑晚感覺到一股寒氣,望過去,見是沈景明,有一瞬的心虛。她這邊為討奶奶安心,就沒忍住說了許珍珠的事,以他對許珍珠的反感,該是要生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