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沌子……”
凰曦月咀嚼著這個詞。
而莫老卻無奈的點了點頭。
“就是混血兒的蔑稱……各族都很珍惜自己的血脈，希望自己一族昌盛，可混血後，誕下的孩童都有不同程度的病症……有的甚至早早夭折，有的魔力不穩，所以都被視為不吉之兆。而各族的人也看不起混血兒……”
說到這裏，凰曦月想起了淩空……
他無法控製自己的魔力，從小開始就魔力亂溢，想來也是這一病症……
還好淩家得到了抑製魔力的鬥篷，否則隻怕魔力暴亂，殺死他們無數次了！
“若隻是一般的混血兒，想來師兄也不會如此痛苦……偏偏是相互抵抗，相互廝殺的神與魔之力。師傅不忍看他被混血詛咒所折磨，便給他煉製了一味丹藥，使得師兄可以融合兩種魔力並存活下來，可神魔之力的混合，卻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在他的體內孕育出了新的力量……”
回憶起當年的慘案，莫老更是呼出一口氣。
那個站在鮮血中的少年，目色空洞的凝視著遠方，不知道是在想什麼。而周圍的一切，亦仿佛與他無關。
周圍的村莊瘋狂的燃燒著，可他卻看不見，隻是想什麼想的出神。
混沌的魔力暴亂著，廝殺著，前來圍剿他的天使、魔族，紛紛在他身邊倒下……
再強大的治愈法術，也治療不了他造成的傷口；再堅硬強大的體魄，也防禦不了他的魔力。
那個混血的少年，終於成為不可戰勝的不詳！
時至今日，莫老仍舊無法忘卻那景象。
他緊緊握住了龍頭杖，顫栗不已……
見莫老也緊張成這樣，凰曦月暗道，也難怪夜冥軒會被人厭惡了……
“莫老……”
少女輕輕喚了一聲，也是她的聲音，這才換回了莫老的神誌。
“失禮了。”
意識到了自己的失禮，莫老幹笑起來。
“師傅死後我們師兄弟就分道揚鑣了，不過師兄確實是很有天賦，不像我一直原地踏步……有一技傍身，師兄在各界也吃得開，自然不愁落腳的地方。他救死扶傷，也算名聲在外。而我，就在這裏混吃等死就好了。”
說著，老者自嘲的給自己酌了一杯酒，一飲而盡。
“小主人跟了他，想必一定能突飛猛進吧。”
“希望是吧……”
凰曦月道，畢竟在天才手下幹活，壓力不要太大……
就在氣氛詭異的沉默十，門口出現了一個侍女的身影。
“小姐……”
一聽就知道是綠蕪的聲音，隻見她站在門口，怯怯的喊了一聲。
“有事嗎？”
自己在和莫老說話，一般人應該不會前來打攪才對。
而綠蕪也不會傻傻的來騷擾自己……
所以凰曦月十分肯定，是有人來找自己了。
果然，就聽綠蕪壓低了聲音。
“是夜王大人……他到門口了。”
聽他來了，凰曦月眼底突然亮起了光……
她轉過頭，想與莫老說些什麼。
可莫老卻是理解的笑了笑。
“老頭子就不打攪年輕人了。凰家主隨意吧，老朽自己喝幾杯。”
“那就不打擾莫老了。”
凰曦月與他道別後便離開了房間。
本以為接下來是重逢的喜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