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岩想上樓去化妝,可是餐廳裏的氣氛一下子就這麼沉了下來,仿佛她不留下來再吃點東西,就十惡不赦一樣。
傅言深叫住從廚房出來的李嫂:“幫太太再準備一份早餐。”
“傅言深……”
聽著身後的聲音,想著這兩天時間,傅言深好像去公司的時間都特別少,隻要一有空就陪著她。
她不想吃東西他也任由她。
似乎,他從來都很少有強迫她的時候,這是他鮮少的主動要求她做什麼事情,結果還是為了她自己。
一抹愧疚,從心底裏升了起來,令蘇岩慘白的小臉多了一點微微的紅潤。
“回來!”
男人低沉的嗓音再度打破了寧靜。
蘇岩想了想,終於咬牙轉身走回到餐桌上坐下來。
李嫂準備的第二份早餐比之前的還要豐盛,蘇岩有些厭惡聞到油膩的味道,李嫂就特意準備了少油的吐司和一碗水果燕窩。
“燕窩是早就熬上的了,喜歡可以多吃點,不油膩。”傅言深眼看著蘇岩去拿燕窩,神色終於微微輕鬆了一點。
蘇岩吃下了一碗燕窩,空空的胃瞬間飽了起來,其他東西就真再吃不下了。
隻要她吃了東西傅言深也就放心了,命令一早就到來的西蒙準備好東西,自己拿著外套,半抱著蘇岩出門。
傅言深和蘇岩是準時上午十點鍾到達的安世清的追悼會。
但是令人完全沒想到的是,等到開始獻花環節,一身白色孝服的安非,卻突然從安世清的遺照旁躥過來,生生奪走了蘇岩手中的白菊。
“我父親不需要你這個殺人凶手來獻花!”
看著安世清的遺照,蘇岩已經再度哭得眼睛都腫了,驀地被安非奪走了白菊,她整個人都不可抑製的狠狠一顫。
站在蘇岩身旁的傅言深飛快將蘇岩抱在懷裏,冷戾的眉眼狠狠掃過了安非。
原本井然有序的追悼會,因為突然而來的意外陷入了凝固當中。
安非被傅言深冰冷的眸光掃得渾身僵硬,頓了頓,才有些不自在的咬牙:“我說的沒有錯!就是你們,奪走了聚星,現在還有臉來我父親的追悼會!”
“安非!”
人都已經去世了,事情的真正經過蘇岩也清楚,根本不是安非說的那樣子。
一聲怒喝之後,她剛想爭辯,又突然想到現在是安世清的追悼會。
難道要讓安世清連死,都死得這麼不安靜嗎?
“你以為你現在有這麼個男人我就得害怕你了嗎?你們兩個凶手!我不信老頭子賣了聚星就隻有那麼一點錢,一定是你們倆合起夥來騙了老頭子是不是!這是他的追悼會,我是他兒子,你們都給我走!”蘇岩的擔心安非根本沒有看在眼中,後續沒有聽到聲音,他還以為蘇岩是心虛了,當場一聲冷笑。
慘白的孝服和冷笑配在一起,古怪的感覺讓在場的好些人都皺起了眉頭。
走?
蘇岩急促的喘息聲伴隨著時間的過去慢慢平息了下來。
眼看著花團錦簇中安世清寧和的麵容,她終於咬了咬牙,抱著傅言深的手臂:“我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