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櫻睜開眼的時候人已經躺在了一個古典雅致的房間裏,這裏跟她之前所住的天牢簡直是天壤之別。她從床上坐起身來,身上撕裂的傷口處處都在提醒著昨日她所經曆的一切都是真實的。
北王妃葉瑾來天牢裏看望她,然後告訴她:她是毒宗宗主妃櫻,善於用毒,仇人很多。
這是她對著她說的長短的前半生經曆所做的簡短總結,就好像不屬於她的人生一樣。她並不在意,反倒讓她在意的是葉瑾之所以對她不依不饒的態度來源。
她愛上了北王爺夜北,然後抓了夜北和葉瑾,逼迫夜北娶她,然後反被抓了——
她其實已經記不起夜北的模樣到底是什麼樣的了,但是還是忍不住歎息一聲,美色誤人。不知道她以前是不是真的如葉瑾所說那般強勢的人,但不得不承認一個事實,那就是美色誤國。以後她還是要吸取前車之鑒才行。
“你醒啦?”從門外走進來一個姑娘,姑娘喜笑顏顏的,一身粉紅色的長袍緞襟袍子,臉頰上的兩處梨渦若隱若現的看著十分的標誌可愛。
妃櫻警惕地看著來人,眼神裏藏著的陌生還有打量:“你是誰?”
姑娘本來是笑嘻嘻地看著她,現在聽到她的話,忍不住表情微垮,有些失望地說道:“唉,你還真是老樣子,總是要問我這樣的話呢,我總是要不厭其煩的告訴你我是誰嗎?”
“宇文若?”妃櫻狐疑地說出這個名字,她記得北王妃葉瑾從天牢裏離去的時候,吩咐牢房裏的人好好招待她時的情景。之後她就被那群人毒打了一番,她被打得奄奄一息的時候,聽到外麵有人高喊著:“有人劫獄啦有人劫獄啦——”之後就暈暈沉沉地感覺到眼前有人走了過來。
那時好像就是眼前的這個姑娘,她嘴角處的兩個梨渦她至今都還記憶深刻,她當時躺在地上也是在問她:“你是誰?”
然後她笑著回答:“我是宇文若,你可以叫我阿若。”
“阿若”
葉瑾繼續叫出這個名字來。
宇文若頓時開心起來,拉著她的胳膊高興的像是個孩子一樣,“真好真好,你終於想起來我是誰了,真好,我要去告訴公子去!”說著她也不等妃櫻做任何的反應,就飛奔跑了出去。
妃櫻看著她孩子氣的身影,忍不住嘀咕道:“這到底是什麼意思,好歹有句話啊,不該就這麼離開啊!”但是不知道為何,心裏卻是知道她對自己並沒有什麼攻擊力,心裏的暖意是騙不了人的,這位阿若姑娘是真心關心自己的。
她想到這裏,低頭看著桌麵上放著的湯藥,刺鼻的味道襲來的刹那,她就已經辨別出眼前的藥碗裏放著的是哪幾味藥材,“看來全是療傷的補藥啊!”
“你倒是忘記了一切,卻沒忘掉自己對藥材的敏感度。”
門外走進來一個公子,他一襲白衣,模樣普通的沒有任何的波瀾,但是他的氣度還有周身的風華看起來卻和他的容貌一點都不匹配,但是偏偏那種風華氣度將那種普通一掃而光,顯得十分的耀眼。
“你又是誰?”妃櫻的眸光裏滿是對陌生人的謹慎和打量。
“我嗎?”眼前的公子悠悠一笑,眸光裏麵的溫和暖意都讓人好感頓生,他手上的折扇輕輕地晃動著,隻讓妃櫻想到‘公子端方’四個字,這幾個字他絕對是端得起的。
“我是青雲公子。你可以稱呼我青雲。”
淡淡地幾個字,讓人如沐春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