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唯一坐在悍馬上,一路顛簸,她後悔死了,不該吃那麼多東西,這會兒胃裏如同翻江倒海一般,灼熱的難受。
“我們還要開多久?”蘇唯一不得不打開窗戶,吐了幾口,趴在上麵透氣。
瞧她小臉慘白的……陸笙墨邊開車邊瞧了她一眼。
兩人從H市開車先到了郊區的高速路,再從那裏出發往縣城出發,但蘇唯一父親的老家並不是在縣城,而是在縣城更偏遠的一個山村,從小鎮到山村的這段幾十公裏的山村公路顛簸,無車可入。
最糟糕的是這幾十公裏的山村公路前半段是好的,後半段則是半吊子工程,修了一半的爛尾路,顛簸的不得了。
“快到了。”陸笙墨這會兒倒是慶幸自己向段梟借來這輛經過軍部改良的越野戰馬,在坑窪的山路上還算平穩,不然,這小女人指不定要吐成啥樣。
蘇唯一哀怨地看著他,“這就是你說的農家天堂?”說好的良田千傾,說好的沃土千裏呢?
陸笙墨笑了笑,“珍珠往往都蒙著塵土。你要跋山涉水才能一窺真貌。”
蘇唯一眨了眨眼,“這跟我問的有半毛錢關係?”他是不是腦子被顛歪了?
“這叫話題轉移,心理安慰。”陸笙墨雙手握著方向盤,邊說,“至少你現在不想吐了吧?”
額……蘇唯一想了下,好像是不怎麼想吐了吧。
說話間,車子已經到了目的地。
下車的時候,蘇唯一差點滑倒,她連忙伸手扶住車門把手才幸免滾地與泥巴來個親密接觸的慘狀。
“這樣的地方,你真的要打算投資?”蘇唯一抬頭看去,那路況簡直是爛尾到了底,坑坑窪窪得像是遍地的滿目瘡痍,最惡劣的是,當初建造公路的碎石還雜七雜八地隨意丟棄的在坑窪中,看上去慘不忍睹。
陸笙墨神情變得嚴肅,“我們進去看看。”想不到當初的爛尾工程竟然爛成這樣。
走了幾步,蘇唯一抬頭看去,村委會就在眼前。
陸笙墨和蘇唯一剛剛進村,村長帶著幾個幹部就迎了上來。
“陸先生歡迎,歡迎。”村長看著有些寒磣,可那雙眯眯眼卻精明的很,瞧見陸笙墨和蘇唯一從迷彩綠,掛軍部車牌的悍馬越野上下來,他心裏對陸笙墨又多了幾分的敬畏。
接著,村長又看向了蘇唯一,“你就是蘇慶天先生的女兒,蘇唯一小姐吧?”
蘇唯一看了下,覺得有些納悶,“你怎麼認識我?”
“嗬嗬,當初你父親從我們這個偏遠的小村子走出去,想不到現在他都還念著我們村裏的人和事兒,每年都捐錢給村裏,如今我們村裏的這些個瓦房,還有學校,都多虧了蘇先生呢。”
說著,一旁村民們紛紛點頭。
“是啊,全靠蘇先生,我們村才有今天的新房和學校呢。”
“蘇先生真是好人,出了村子還念著我們這些鄉裏鄉親的。”
“蘇小姐,這是我們的一點心意,您別嫌棄。”
說話間,有人遞上了一籃子雞蛋和鴨蛋。
“我們家自己養的雞鴨下的蛋呢,絕對是純天然無汙染。”說話的是個小胖子,略帶土黃色的肌膚,笑起來的時候嘴角還有一個小酒窩。
他將籃子高舉過頭頂,遞到蘇唯一的跟前。
這話聽著像是電視廣告上的台詞,蘇唯一瞧著這個虎頭虎腦的小胖子,想起了自己的子新,她蹲下來,伸手摸了摸他的頭,“這些話你都是從哪裏學的啊?”
“電視上呢!”小胖子得意地揚起頭,“蘇先生給我們送的電視機,能收不少節目,雖然不多,但是真的很好看呢。”
村長解釋,“我們這裏沒有線路進來,蘇先生買了電視機和接收衛星鍋,我們還能看到不少節目呢。”
“衛星接收鍋?”蘇唯一汗顏,神馬稱呼。
村長指了指村委會瓦頂上的一個像鍋一樣的東西,“就是那個……”
蘇唯一看了後哭笑不得,是衛星接收器,不過鍋這個詞倒是挺形象的。
這麼一想,她總算是知道為什麼老爸每隔一段時間就會不見人影,原來是到這裏來了,想想她老豆一套衣服穿了十年也舍不得丟,原來是把錢省下來都捐出去,想到這裏她好心疼老豆。
“現在我終於知道你為什麼要死命掙錢了。”陸笙墨略微彎腰,湊到她耳邊說。
蘇唯一愣了下,“嗯?”
“你一個人養家挺不容易的。”陸笙墨說著就往裏走,感慨了下,“但也別那麼摳。”
蘇唯一愣了會兒才回過神,敢情他以為自己那麼死命掙錢,那麼是摳門因為這個……她想了想也不解釋,讓他這麼想總比他懷疑自己養了兩個寶貝來的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