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人家屬,三十左右歲的女人,人群湧動時,突然撲向了沈淺,揚手捆了她一巴掌!
突如其來的巴掌,打的沈淺驀地一怔,大腦混亂。
加上周遭的人太多,擁擠在不大的走廊裏,記者和患者,還有圍觀的群眾,議論聲此起彼伏,嘈雜淩亂。
“草菅人命!就你這樣的,還當什麼醫生?隨便濫殺無辜!殺人償命!”女人暴怒的大喊大叫,痛苦的模樣,不像有絲毫的渲染和裝假。
話音剛落,又有兩個孩子也哭哭啼啼的衝了上來,扯著沈淺的衣襟,不斷搖晃,“你殺了我爸爸!”
“你把爸爸還給我……”
“壞女人!你殺了我爸爸……”
沈淺被推搡的胃裏翻滾,強撐著眉心緊蹙,沒有說話,抽身想要離開,卻還是被女人一把拉住。
“殺了人還想跑?沈淺,你個殺人凶手!我和你沒完……”
沈淺無奈的回過頭,看著那個痛苦的撕心裂肺的女人,深吸了口氣,提高幾分音量,冷道,“我隻是正常手術,是你丈夫長期酗酒,導致出現癲癇才猝死的,具體的,你可以查看搶救記錄,和手術視頻。”
略微一頓,她掃了一眼那邊不斷拍攝錄像的記者們,再度歎息,又說,“你無端動手打人,肆意尋釁鬧事,這已經侵犯到了我的人權,考慮到你剛剛失去親人,我可以既往不咎,但如果還要繼續話,那麼,我可就要報警,追究你的法律責任了!”
話剛說完,女人也再度揚起了手腕。
隻是這次的巴掌沒有落下,卻被沈淺手疾眼快的捉住了其手腕。
她能被打一次,可以說是毫無防備,但絕對不會有第二次。
這是沈淺的原則,也是做人的方式。
可以被人算計,但隻能又一次。
曆來強勢的她,怎麼會這個時候任人欺辱?
女人的手臂被人遏製,著急的想要抽回,卻絲毫撼動不了沈淺分毫,急的更火冒三丈,“你個賤女人,放手!殺人凶手……”
“人身攻擊,誹謗,侮辱,聚眾鬧事,毫無證據尋釁滋事,拘留是少不了了!”沈淺冷然一笑,倏然,放開了女人的手。
女人豈能被她嚇住,惱羞成怒的咬牙切齒,身後突然有把力道一推,女人變趁機撲向了沈淺,一把掐住她的脖子,發狠的怒道,“你殺了我老公,你就是個殺人凶手,草菅人命的劊子手!你有多少本事敢這麼和我說話?我還要報警呢!我要讓警察抓你,讓你一輩子都在監獄裏吃牢飯!”
沈淺能呼吸的空氣越來越少,周圍擁擠的人過多,雙手好像被人故意束縛,推搡之中,她的白大褂被人扯亂,混亂的思緒在腦中沉浮,窒息的交織,讓她心頭隻剩下無盡的空無。
周圍的人越聚越多,卻沒有一個人真正在意沈淺的死活,就連報警,或者叫來保安的人都沒有。
全部都圍堵看熱鬧,坐等好戲的降臨。
腦海中沉沉浮浮,心底不斷回蕩著海利的名字,而朦朧的眼前,卻緩緩浮現出那個男人的俊顏。
切換再切換,像播放電影的屏幕,一瞬間閃過千萬個畫麵。
從回國後的被人陷害,到日後的密切接觸,她去部隊見他,甚至一次次逃離,他的追捕,以及後來的結婚……
女人嗓音尖細的叫罵聲就在近前,沈淺卻覺得周圍的喧囂越來越遠,沉浮中,仿佛一道冷氣憑空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