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沈淺所在的房間,陌懷文就直朝東麵,奔著治療室方向走過去。
這裏跟他剛剛離開時的情景差不多,門口守著好幾個一身黑衣、身影強壯的保鏢,往裏則是一些先進的醫療設備和一張白淨的大床。
而此時,床上躺著的正是他的寶貝孫女膜念琪,他特地安排的從市裏過來的最好的專家們還在認真地給她檢查身體,想辦法盡快除去她身上的迷藥藥效。
其中一個上了點年紀的一身白大褂的中年男人,一回頭,看見了站在門口處的陌懷文,他朝身旁的助手說了幾句話,就摘下無菌手套朝陌懷文走過來。
“現在情況如何?”陌懷文目光放在了病床上那個小小的身體。
“已經基本穩定了。”但是醫生又皺了皺眉頭,臉上表情有些擔憂。
“不過,畢竟孩子年紀不大,一下子攝入那麼多迷藥,對身體影響還是挺大的,後期一定要好好調養,還要注意心理上的保護,這樣才能完全恢複。”
陌懷文點頭,表情也不太好看。
他一定不會放過綁架念琪的那個畜牲!
從治療室出來後,陌懷文又接了幾個電話,處理了一下集團的工作。
最後一通電話卻不是關於工作的。
“給我好好的收視那個雜碎。”陌懷文臉色陰鷙,語氣也十分憤怒,“敢對我的孫女下手,我得讓他知道代價。我要讓他生不如死!”
掛了電話後,陌懷文的怒氣還是沒有平息下來。
眉頭皺成了一道深深的八字,臉上似乎瞬間蒼老了好幾歲,寫滿了疲倦和擔心。
而沈淺在陌懷文離開後,腦袋越來越重,很快就又睡了過去。
偌大的白色床上,她那削瘦的身子隻占了小小的一塊,身旁空出了大片的空白。
即使是在睡夢中,沈淺的手也依然護在了自己小腹上,還不自覺地時不時撫摸一下,嘴角也微微彎起,掛著一絲淺淺的笑。
在睡夢中,她看見自己帶著念琪和鐺鐺在一個綠意盎然的山坡上春遊,麵前擺著一塊透明桌布,上麵擺放著許多念琪和鐺鐺平日愛吃的小零食,還有一瓶小小的奶粉。
“淺淺。”有人在喊她的名字,沈淺循著聲音回過頭去,一眼看見身後抱著一個小小嬰兒、臉上難得笑得十分燦爛的陌寒生。
她不禁喜上眉梢,轉身就要朝他衝過去。
可沒等她跑到他跟前,她卻清楚地看到陌寒生的身影慢慢變得透明,最後消失,隻剩下一個哭泣的小嬰兒坐在原地。
沈淺臉色瞬間煞白,有些無措地站住了,呆呆地看著麵前的情景。
“寒生?寒生,你在哪兒?”
她連喊了幾聲,卻沒有得到任何回應,不禁有些急了,心急如焚地轉圈四處查看,卻依然一無所獲。
“少夫人,你怎麼了?醒醒啊,少夫人。”
護士的聲音突然在耳邊響起,沈淺一個驚醒,入目便是前不久給她端粥的那個護士震驚慌亂的表情。
沈淺愣了一下,又微微轉頭看了眼自己身下躺著的白色大床,還有略顯熟悉的房間,這才意識到自己剛剛是在做夢。
夢裏的一切都不是真實的,她肚子裏的孩子還沒有出生,陌寒生也沒有消失。
臉上傳來濕漉漉的感覺,沈淺用手一摸,這才發覺自己不僅在夢裏哭了,在現實中也哭了。
難怪那個護士那麼驚慌失措地叫醒她,估計她以為自己又遇到什麼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