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王芬在鄴城校場中登壇誓師,豎起反旗,遙尊合肥侯為帝。城中百姓官吏,無不震驚沸騰。
是夜三更,鄴城西門外,一支兵馬舉著火把如一條火龍似的朝著城門而來。城門守急忙登上望台觀看,不多時這支兵馬已經到了城下,火光掩映裏,“麴”字大旗下,一將身穿鎧甲,下跨青鬃馬,正是麴義。
麴義馬前當先一將仰頭對城上厲聲大叫:“我家將軍奉刺史大人之命公幹歸來,快快打開城門!”城門守雖然有些為難,但麴義乃是王芬的心腹愛將,又掌握許多兵馬,遠非他一個小小的城門守可比。隻好令人放下吊橋,親自下了城樓開門迎接。
哪知剛把當先那將引入城內,就被一槍刺死,這將拉開頭盔上的麵罩,卻不正是文醜。文醜一聲大喝,領著百十騎先鋒精銳,就在城門內殺了起來。守門的五十餘名軍卒怎是對手,片刻就被殺的一個不剩,被文醜牢牢拒住了西門。
原來劉昱、沮授、張郃定下計策,先由沮授描摹麴義的筆跡寫了那封書信謊報給王芬,隻說已經斬了劉沮二人,麻痹其心。然後選了一個體貌和麴義相似的軍士,趁夜賺城!
劉昱、沮授見西門得手,便揮兵直進,朝著州衙殺去。留了張郃領兵在城外多置火把旗幟,防止城內逃脫。又使高順、徐晃強攻其他三個城門。
城中軍馬大多都是新招募的鄉勇,未經操練,驟逢大亂,惶然失措,根本抵擋不住劉昱的兵鋒。雖有那精銳的部曲將校,卻又不願隨王芬謀逆,反過來卻與劉昱合兵一道攻殺王芬的親信叛兵。不到四更,東西南北四門已經盡數攻下。劉昱沮授也殺至刺史府前,將州衙困的嚴絲合縫,連個蚊子都飛不出去。
府衙門口尚有六七百軍和三百劍客在大將潘鳳與豪傑周旌的指揮下拚死抵抗,“潘將軍,一定要頂住,要頂住啊!”王芬惶急的朝潘鳳說道。
潘鳳很是瞧不起這個領頭上司,可是他對自己有救命提攜之恩,自己也隻能盡力了。
“府中的人聽了,王芬造反,與眾人無幹。速速出來投降,若是不然,俺們就要放火了。”劉昱手下軍士高聲喊道。
陳逸、襄楷看門外火光衝天,殺聲陣陣,門口兵士殊死相搏,早已喪膽。此刻一聽又要防火,直嚇得屁滾尿流,驚慌慌的對王芬道:“大人,我們投降了吧,這火要是一燒起來,我們可就死定了。”
潘鳳提著大斧正在督戰,聽了陳逸的話,呸的一口濃痰吐了陳逸一臉。“幹你老娘!虧你還是陳太傅的兒子,原來是個沒膽的孬種!再說一個降字,老子一斧頭劈了你!”
王芬也被潘鳳嚇了一跳,瑟縮著退進了內堂。“子遠,事已至此,計將安出?”王芬愁眉苦臉的向許攸問計。
許攸長歎一聲道:“若聽我言,如何至此。如今已經不可挽回,有死而已,夫複何言!”說罷抽出腰間佩劍,自刎而死。
王芬、襄楷、陳逸三人麵麵相覷,雖知必死,也把佩劍抽出來在脖頸上試了幾試,終究下不了手!
府門前,周旌那悍不畏死的三百劍客已被顏良、文醜殺的七零八落,他自己也被顏良一刀劈死。
“劉昱,你可敢與某單打獨鬥一場?”五短身材、敦實無比的潘鳳提了一把大斧頭從府門中一步一步走了出來。他知道自己不是顏良、文醜的對手,可又不願死在這些無名之輩的手中,便向劉昱挑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