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喬慕一慌,不由退了兩步。
她朝南溟揚唇,笑得卻很牽強,看著他的目光,也瞬間轉為警惕:“你……不會的吧?”她問得小心,一字一句,都在觀察著南溟的反應。
“當然不會。”南溟莞爾,看著她呼出口氣,他唇角的弧度更甚。
他似乎很享受,這種操控別人情緒的快感。
在喬慕徹底放鬆下來時——
“我需要你跟我去機場。”南溟又接著開口,平緩地要求,冷靜地分析,“我暫時沒有萬全的把握,在A市帶著你,比我一個人要安全很多。”
有她在手上,他所忌憚的人,都不會輕舉妄動。
“如果你不願意的話,理解成我挾持你也可以……”南溟挑眉,表明了態度。說到這裏,他的聲音頓了頓,然後才繼續,“另外,你也有充分的時間考慮,要不要跟我走?如果到了機場你還堅持你的想法,我不勉強你。”
他的聲音不大,平和低沉。
他沒刻意強調證明。
但喬慕卻相信:這回,他說的是實話。
“想好了麼?”南溟抿了抿唇,活動了一下手指,試圖朝她接近,“挾持的話,可能會有點疼……你忍一忍。”
“別!”
喬慕打斷他。
她並不清楚南溟打算怎麼樣,隻是在他碰到自己之前,急聲阻止。
“不用挾持我!”她喊出來,在南溟的動作停下後,才不由緩了口氣。她抿了抿唇,平靜又誠懇地抬頭,“南溟,我送你去機場。”
……
氣氛一默。
彼此僵持了數秒後,南溟臉上的不信任,終於轉化為了釋然。他長長地呼出口氣,然後整個人像是撤去了所有的偽裝,徹底癱軟下來,坐回椅子裏。
“很好……”他高冷且欣慰地點頭,“你用輪椅推我走。”
“啊?”喬慕訝然。
“我說過,我還沒有完全恢複。”
…………
半個小時後。
南溟坐在輪椅上,喬慕推著他,出了醫院的大門。
一路上,無人阻攔。
被南溟救活的那些人,都是低調離開,沒有通知任何人;病區僅存的下屬,還在鎮靜劑的作用下,睡得無知無覺;至於醫院的其他唐門下屬,也都不會注意他們……
因為他們“喬裝”過了。
南溟換了幹淨的衣服,身上裹著醫生休息室的厚羽絨服,還帶著口罩和帽子。他就像是一個普通的出院病人,而且還坐在輪椅上,別人都不會注意到他。
喬慕隻是換了件外套,戴了頂帽子。
她同樣不想被人認出來。
因為她想,到機場送完人,很快就能離開……讓別人知道她和K先生走得近,也很麻煩。
“你開車來了嗎?”南溟詢問。
“打車。”喬慕壓低了聲音,還在緊張地觀察著周圍,“不管我開車,還是坐他們的車,我們不都會被發現麼?”他到底是怎麼想的?
喬慕一邊提醒,一邊伸手攔車。
“這裏並不好打車。”南溟提醒。
“但是我們現在隻能打車!”
“其實被發現也沒關係,把人解決掉就可以。”南溟緩緩地建議,坐在輪椅上,他的精力似恢複了不少,“隻要人數不是太多,我可以……”
“閉嘴!”
……
一聲低吼,總算是換來半晌的清靜。
但其實,喬慕的心裏也在著急。
她看著天色:日近黃昏,很快就是南溟“應該醒來”的時間,大批的下屬很快會趕來,整個醫院,都會被嚴密戒備起來……他們必須在此之前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