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語氣雖和緩的幾分,威嚴卻絲毫不減:“不過,如若你再做出傷害她的事,就算拚上我這條老命,我也會讓你不得好死。”
陸逢鄭重頓首,眸底的喜色遮掩不住,聲音也有些發顫:“多謝何姨。”
離開何氏之後,陸逢不想再和江同繼續糾纏下去,直接動用了他在a市的人脈,把有關江同的黑料醜聞全部散布了出去。
年幼時拐走妹妹,令其失蹤多年。
捏造證據,構陷養母。
不顧廉恥,謊稱懷孕。
在與陸氏總裁交往的同時和另一個富二代出現在酒店門口。
一樁樁一件件,已經徹底毀掉了江同費了大力氣才維持的受害者形象,一夕之間,江同已經變成了過街老鼠,人人喊打。而陸逢的角色忽然就變成了被女友戴綠帽子的淒慘形象,反而招來了大眾的不少同情。
這一切的變化已在陸逢的預料之內,唯一失控的,就是楚窈的下落。
陸逢接連幾天的尋找,仍然沒有獲得任何消息。
但他已經不能再去問何夫人,她明確表態,雖然不會阻礙他去找楚窈,但也絕不會提供任何支持。
這是他們之間的事情。
陸逢已經為楚窈的下落焦頭爛額,很快又接到醫院的消息——剛被抓到的江同跑了。
為了逃跑,從樓上摔下,送去醫院之後,人就不見了。
“找,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是,陸先生。”
掛斷電話,他又感覺到了事態不可掌握的無力感,隻要楚窈不在身邊,他不管做什麼都覺得別扭,好像總缺了點什麼。
大概是年少時的如影隨形,讓他已經習慣了她的存在。
好像隻要他一低頭,就能看見那個小小的身影眼巴巴地抬頭看著自己,脆生生地叫他陸逢哥哥。
她已經丟過一次,他怎麼能再把她弄丟?
陸逢隻要待在別墅裏,就難以自抑地想起和她有關的點點滴滴,那本日記,那些畫稿,都被他翻看了不知道多少次,她曾經那樣仰慕他,向他請教各種稀奇古怪的問題,他不厭其煩地告訴她,她曾經可以在他麵前無所顧忌地大笑大哭,而在那一年的囚禁中,她隻能看著他的臉色維持生存
她寧肯傷害自己,也不願傷害他。
陸逢在臥房內待了幾個小時,渾渾噩噩,頭痛欲裂,思念已經成狂,到底如何才能紓解?
這些痛苦,都是他應得的,將自己沉浸在回憶的折磨中,也不能稍稍減輕他的罪惡。陸逢抓著淩亂的頭發,緩緩睜眼,竟已天明。
這樣的生活又持續了兩個月,陸逢的性情越來越暴戾,臉色越來越陰沉,公司上下都生怕觸及了這活閻王的某根弦,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應對工作和尋找楚窈。
正在這時,助理火急火燎地敲響了辦公室的門。
陸逢尚未回應,助理便氣喘籲籲地衝了進來,喜道:“陸總,我們、我們有楚小姐的消息了。”
陸逢猛地從椅子上站起,嗓音微顫:“楚窈?她在哪裏!”
問道這裏,助理的喜色又褪去幾分,猶豫道:“在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