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遊方道士話禪機(1 / 2)

這幾日,南山縣發生了件大事,南山府來了個報喜官差,剛踏進南山縣這個小縣城,就拿著手中的鑼鼓敲得叮當響,這年長的一點的老人聽到這鑼鼓聲,有些淚流滿麵,喃喃自語道:“多少年,沒聽過種聲音了。也不知道是誰家的小子,有這福分。”

他旁邊的懵懂的孩提,感到很奇怪的天真的問道:“爺爺、爺爺你怎麼哭了,還有那人在敲什麼?”

老人聽到孩子稚嫩的話語,摸了摸他的腦袋,聲音有些哽咽的說道:“傻孩子,爺爺,不是哭,爺爺是高興的,這人是在敲鑼告訴大家一個好消息,告訴咱們南山縣的鄉親,咱們南山縣又出了個‘案首’,就是不知道是誰家的小子有這麼深的福報。”

小孩還是不解的問道:“爺爺,‘案首’是什麼,為什麼要告訴大家?”

老人和藹可親的笑著對孫子解釋道:“這‘案首’呀,就是咱們南山府會試的第一名,也叫會元,將來是要做大官的,所以要告訴大家,讓大家知道知道咱們南山縣又要出一位大官了。”老人說這話好像就是在說自家的事一樣感到榮耀自豪。

孩子聽到爺爺說的話,天真的說道:“爺爺,小六長大了也要當‘案首’,當大官。”

老人聽到孫子的話,開心的笑了,說道:“好、好、我們小六長大了也要當‘案首’,做大官。”

原來,這南山縣快小二十年沒出過“會元”了,這鄉試一年一考,第一名也叫“案首”,隻不過是“解元”,意思是總算和官府的門第結下了緣分,將來參加府試,考中了就有機會當個小官,這鄉試是縣裏舉辦的,每年都有,所以大家都不覺得奇怪,也沒有給太多關注;

但這府試三年才兩次,就是第三年的春季和秋季,南山府有九縣,每次才隻取前六的人,也就是說會有十二人中舉,叫舉人,但這競爭可是非常慘烈的,從一開始的十幾人競爭到之前一直累計下來的幾百人的競爭,而且每次開考隻設一百人的考場,沒有推薦信的人,想要參考就要先報名才有機會參加考試,當然,為了公平些,每位考生六年隻能參加一次;

而這六人才取的進京都殿試的機會,殿試雖然三年一考,也就是秋闈,但競爭是全國的考生,還有往年落榜的考生,而且隻取三十六人,雖然競爭加劇,但這三十六人肯定是可以當官的,和府試不同的是,府試隻是有機會。

這快二十年沒出過府試中舉的人的南山縣,今天終於有人中舉了,小縣城裏的人能不高興嘛?紛紛跟在敲鑼人的後麵,想看看這光宗耀祖的事,是誰家的小子做的;不到一會兒的功夫,敲鑼人身後就跟了大半個南山縣的人,來看這熱鬧,當然,順便討個喜錢,跟著沾沾這家的風水福氣;

隻見這敲鑼人進了沈家胡同,就像喜鵲般高喊:“喜報,南山府南山縣沈問丘,沈舉人,南山府春考第一。”一路喊道,沈家門口。

這沈家人遠遠就聽見了喊聲,高興得不得了呀!最高興的就是沈問丘的老爹沈發財,一邊抹眼淚,一遍念叨著:“沒想到,我沈發財的兒子這麼爭氣,可算是給我光宗耀祖了。”還忙叫下人備好了喜錢。

沈問丘還病著,並沒有出來迎接。

眾人沒有見到新舉人,覺得可惜,便多向沈家要了喜錢,希望了可以多沾些新舉人的喜氣。

敲鑼的人拿了喜錢,美滋滋的對沈發財交代道:“沈舉人,運氣好,剛好趕上秋闈,不用再等三年,這就可以準備進京殿試,再拿個狀元回家,到時我賣力些喊,隻求沈老爺賞我口喜酒喝。”沈發財對敲鑼的官差的吉言歡喜得很,高興的應承下來。

這幾日,沈問丘成了別人茶餘飯後的談資,也不知道哪個好事的家夥,將沈問丘幽會花船的事傳了出來,給這位十六歲的新進舉人,增添了一抹風流史;一時間,大家都往文豔樓去,想看看沈公子的這位紅顏知己長得什麼模樣,北城區的文豔樓也因此蹭了一波這位新舉人的熱度,生意紅火了好一段時間;真是“人不風流枉少年呀”!

這些事情,病中的沈問丘,自然是不知道的;

這一日,南山縣來了位遊方的道人,在南城區沈家胡同不遠的門口,支了個攤,算起了命;

這道士可是南明國的一大稀罕物,全國上下,就京都附近的白靈山有這麼一座白靈道觀,也是君上允許存在的,因此,有些人一輩子都見不到一個道士,就像和南明國國君的存在一樣,所以對這些南明國的人來說道士都是通曉天機的神仙;

但難免有些膽大的,敢假扮道士;前些年南山縣也有個道士,在這算命,而且他有自己的一套混飯吃的本事,就是將簽筒中的一百零八簽都換成上簽,在自己的袖中藏了三隻簽,一隻是下下簽,一隻是下簽,一隻是上上簽;看人麵向出簽。

本來這些人就沒見過真正的道士,所以也不用他主動攬生意,就會有人來找他算命,這人本想在這賺足了銀錢就離開到別的地方去,一切原本好好的,他審時度勢,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將這裏的人哄騙得信以為真,但再好的騙術都會有被拆穿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