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先生的茶也喝得差不多了,看台下得人討論的熱火朝天的樣子,拿起條案上的堂木猛的一拍“啪”的一聲,掃了眾人議論的興致,安靜下來聽他繪說;
楊先生提升了音調說道:“隻見少年一步一步地靠近蘇少爺,嘴中喃喃自語道:‘跪下道歉,跪下道歉是吧!’突然······猛地一腳,踢在了蘇少爺的左腿膝蓋肘後;你們猜怎麼著,這蘇少爺作威作福慣了呀,完全就沒有意識到這個叫沈問丘的少年會反抗他的命令,所以這一腳下去,我們的蘇少爺可就慘了,一個踉蹌就跪在了地上。”
台下眾人聽到楊先生說這蘇少爺本來讓別人跪下的,現在反倒成了自己跪下,都哈哈大笑起來,更有笑得上氣不接下氣的捂著肚子和嘴,好不容易才讓自己平複下來的;眾人幸災樂禍的樣子,想來這蘇青樹在京都的名聲也不太好;
眾人笑過之後,楊先生接著道:“這都還不算什麼,更解恨的是呀!少年上去就按住蘇少爺的脖子對著書生公孫銘,一上一下的提著他的脖子磕了幾個頭;這旁邊的下人看得是一愣一愣的,愣是沒有想到這個少年膽子這麼大;等他們回過神來,一切都來不及了,一個個衝上去就要揍少年沈問丘;不料我們這位少年似乎還有點手上功夫,那是左一巴掌右一巴掌,將這衝上來的下人扇飛出去;這群人見勢不妙,完全幹不過,就灰溜溜地叫囂著跑了;好了,故事就到這了,關於這個沈問丘是少年英雄,還是初生牛犢,就由在做各位自行評論,當然,我們仙來居也會繼續追蹤此事,爭取給大家續上故事圓滿的結尾。”說完,楊先生向眾人行了一禮,向他們的捧場表示感謝,便轉身離開了。
留下台下的人議論紛紛;
故事的主人公沈問丘此時心中有些得意,道:“沒想到隻是來京都打了一架,就在京都先把名揚了,也不知道我金榜題名時會有多轟動?”
福伯也聽不出好壞來,誇道:“少爺金榜題名肯定是鐵板釘釘的事,到時候別說京都了,就是咱們整個南明國都會知道少爺的威名。”
倒是公孫銘有些擔心蘇青樹的報複,語重心長的勸慰沈問丘要不躲一陣,或者上門去賠個禮道個歉什麼的。
但沈問丘的注意力早就不在公孫銘的話語上了,隔壁桌坐著兩個人中,一個長相普通的有些偏瘦的約莫三十歲的年輕人低聲說道:“這沈問丘膽子也忒大了,連長公主和蘇大人的小兒子都敢打,何況這位蘇少爺還是君上的外甥呢?”
另一個稍微胖一點的語氣嚴肅些的緊鎖眉頭說道:“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我們這位蘇大人就是那位蘇錦臣蘇大人吧!”
“蘇錦臣?”沈問丘聽到這話時,想起來蘇雲欣跟他提起的便宜老爹也叫“蘇錦臣”,就更感興趣了,完全將注意了都放到那桌上去了,自然也就聽不到公孫銘說什麼了。
瘦子顯然是注意到沈問丘在偷聽他們說話,以為他是蘇家的人,用手肘推了推胖子示意他別說話了,有人偷聽著呢。
胖子也整頓了下自己的神色,往兩邊看了看,恢複了自己的神色,道:“來兄弟,吃菜,吃菜。”好像剛才的事沒發生一樣。
沈問丘見狀,知道自己被發現了,也不尷尬,拿起酒杯就起身往那張桌子走去,說道:“兩位兄弟不知道,這裏還有沒有人坐?介不介意我坐這?”說完,也不管他們倆同不同意就坐下了,然後喊道:“小二,這桌再上兩個菜,再來兩壇女兒紅,一會兒,這桌的酒錢也算我的。”
兩人本來還低著頭吃著菜的,此時也是麵麵相覷呀;彼此的眼睛都帶著疑問,好端端的怎麼自己就被請吃飯了。
沈問丘見兩個人疑惑的樣子,心道:“果然,天下熙熙皆為利往,他們兩越是如此,事情就越好辦多了。”笑道:“那個,兩位兄弟別誤會啊,我是個外地來的,對京都的很多事情都不了解,剛才聽到你們說蘇錦臣蘇大人,我也曾在老家聽過他的名字,也不太了解,所以······”
兩人立馬就明白過來,笑道:“好說,好說,我們還以為兄弟是蘇家的人呢?下了我們一跳。”
三人說話的一會兒功夫,小二就端了酒菜上來;沈問丘一邊給二人倒酒,一邊笑著說:“那哪能呀?這損人不利己的事情,咱可不能幹,你說是吧?”說完,端起酒杯就跟二人走了一個;胖子煞有介事的說道:“說起我們這位蘇大人呐,他可是個頗有傳奇色彩的人,這要從哪跟你說起合適呢?”
胖子思索會兒,瘦子接話道:“十五年前。”
胖子才想起來,說:“對,就是十五年前;十五年前的科舉前,蘇錦臣還是個籍籍無名之輩,但那年科考,蘇錦臣可謂是春風得意馬蹄疾,一日看盡長安花呀!”
胖子有些心馳神往的描述著:“隻見他騎著高頭大馬從京都的南門一直到北門,一路上都是百姓替他歡慶;這蘇大人生得俊俏,討姑娘喜歡,尤其是京都那些未出閣的姑娘呀,丟手絹的丟手絹,丟貼身衣物的丟貼身衣物,想想這場麵都有些激動;你以為這就結束了嗎?那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