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羽美.人的身影消失在甘泉宮後,趙太後才遣走了奴才,獨自一人上了宮殿的閣樓上。
重新站於甘泉宮的樓台上,時光好像又回到了那一個初春。
那是一個惡夢!
趙太後靜靜地站著,望著樓閣下青石地麵的眼神,卻是空洞的、呆愣地。
迷茫中,她仿佛聽到了幼子啼哭的聲音,仿佛見到嫪毐在對她伸出手,他的笑容那樣的溫柔,就像這早晨和煦的陽光般,讓人瞧著暖到了心裏......
“孩兒......嫪毐......”趙太後激動地喚著孩子與心上人的名字,情不自禁地伸出手,想要抓住這一瞬間的美好,哪怕是一瞬間也好。
然而,贏政的麵孔突然出現在麵前,接著便聽孩子悶哼了一聲,天地萬物頃刻間停止了奔走。似一個記憶的定格般,眼前沒有孩子,沒有嫪毐,甚至沒有贏政。
有的是對孩子與嫪毐無盡的思念,有的是無盡的空虛與落寞......
“啊......”趙太後撕喊一聲,下一刻,她依舊明豔的麵容上,現出陰險毒辣的笑容:“贏政,當年你害死我的孩兒,從今以後,哀家會讓你嚐盡這種喪子的悲痛,哀家要看著你的兒女一個一個地死在你的麵前!到那時,你才能感同身受,知道何謂‘無助’,何謂‘傷心欲絕’!”
天邊的朝陽,似也被傳染了,發出血一般的光芒,照亮了金碧輝煌、氣勢磅礴的鹹陽宮......
羽美.人一回到水紗宮,立刻就開始冥思苦想起對付鄭美.人的計謀來。
可是,鄭美.人自打有了身孕後,就再也沒有踏出青旋宮一步。贏政也是一下了朝,就將所有政事與奏折搬至了青旋宮處理。
鄭美.人,就如一個銅牆鐵壁,想要弄掉她的肚子,難如登天。
可是就真的沒有辦法了嗎?
羽美.人眼前一亮,想到了甄八子臨死時,告訴自己的關於胡亥與鄭美.人的曖.昧。
一抹笑容在她的麵上,緩緩暈開......
隻要有心,這世上能有何事不能成的呢?羽美.人得意地對自己自言自語道。
雖說是納妾,可因為是贏政為兒子操辦的第一場婚禮,宮裏還是喜氣起來。贏政說,這一場婚禮,勿必要隆重。
有模有樣的經過了‘納采’、‘下聘’、‘請期’、‘擇吉日’等等,一番繁瑣而複雜的婚儀後,胡亥正式定於十日後,納玉洺為妾,將她娶進淩岩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