滔滔不絕一一數落梁之華罪狀的肥媽，壯碩的身體猛地抖了抖，麵色大變，下意識搖頭，“怎麼可能，梁之華的事很多人都知道，這個圈子混時間長了後就會知道。”
北冥離冷哼道：“其他人雖然知道，可沒你這麼熟悉，連梁之華愛用人乃保養皮膚這種穩秘事都知道，可見你和這女人關係匪淺，還想騙誰？”
哼，讓這死娘炮罵他鱉犢子，還想拔他的毛？
向來隻有他拔別人毛的份。
肥媽心虛地垂下頭，肥手手不安地扭著，美味的肉肉也勾不起食欲了，他後悔剛才一時忘形，讓寧霜這個精明丫頭看出破綻了。
胡一諾好奇地看著他，小聲問：“肥媽，你以前不是在KYV打工的嗎？”
肥媽更羞愧了，九年前他心灰意冷，本想一死了之，可卻遇到了可憐兮兮的小崽子，像被人拋棄的流浪貓咪一樣，當時下著大雨，還是深秋，外麵又冷又濕，他想去跳江了結此生，在橋上看見了縮成一團，瑟瑟發抖的胡一諾。
大橋上沒有一點遮擋物，但胡一諾不敢去橋洞，那裏麵的流浪漢看他的眼神，讓小小年紀的他十分害怕，盡管他不懂得那些眼神的含義。
胡一諾寧可在橋上淋雨，也不要去相對溫暖的橋洞，就這樣他和當時失魂落魄的肥媽相遇了。
也許這就是緣分吧，肥媽看見胡一諾就起了惻隱之心，想著死前做點好事積德，興許還能投個好胎，讓他下輩子當女人。
於是肥媽領著胡一諾去了他的住處，還給他買了衣服和吃的，再把他的銀行卡全給了小家夥，裏麵當時有一百多萬，是他全部的積蓄，足夠小崽子花到成年了。
一切安排妥當後，肥媽想著再去跳江，可自殺是需要勇氣的，當時他確實一心求死，肯定敢跳，可過了一天一夜，肥媽再去了大橋上，看著下麵的滾滾江水，還有身邊像小貓一樣看著他的胡一諾，肥媽是怎麼也不敢再往下跳了。
然後，這一大一小兩個可憐人，就搭夥過日子了，一直到現在。
“就算和梁之華合作過也不是倒黴事，你有什麼不敢承認的？”寧霜覺得奇怪。
“我……我怎麼會不敢承認，我就是……唉……”
肥媽唉聲歎氣的，頭一回結巴了，想到糟心的往事，他的心情就不好了，再想到那兩個狗男女，他更是殺//人的心都有。
北冥離這邊悄悄給手下下達了指示，查梁之華十年來的事，很快郵件就發過來了。
“楊小平，男，四十二歲，曾經是KTV的服務生，後來無意中進入娛樂圈，帶了幾個藝人，最有名的是梁之華，十五年前開始合作，直至九年前突然終止合作，楊小平的工作能力很強，梁之華從二三線一躍而成一線，楊小平功不可沒……”
北冥離字正腔圓地念了出來，每說一句，肥媽的臉色便白上一分，額頭冷汗直流，不時用肥手手擦拭。
“別說了，我全都承認，我……我就是楊小平……”
肥媽歎了口氣，終於承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