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靠近地麵,北冥離的速度越慢,但他自己並沒感覺,還緊閉著眼睛,哇啦哇啦地大叫,手舞足蹈的,寧霜看得更仔細了,還是什麼都沒看見,但確實有東西托著這貨。
“霜霜……哎呦……咦……”
北冥離感覺到身下觸到了什麼東西,以為自己要墜地了,驚惶大叫,但很快他便察覺到異樣了,下麵軟綿綿的,比真皮沙發還軟,一點都不疼。
他以為是寧霜在公主抱他,但睜開眼卻發現自己躺在草地上,寧霜站得遠遠的,他拍了拍屁股,自個站了起來,暗自慶幸沒摔成肉醬。
“霜霜,差點摔死了。”
北冥離走過去委屈巴巴地說。
“剛才你什麼感覺?”寧霜冷不丁問了句。
北冥離愣了下,想了想說道:“軟綿綿的,好舒服,一點都不疼。”
寧霜皺緊了眉,到底是什麼東西在護佑這二貨,肯定不是陰靈,北冥宅子裏連一隻陰靈都沒有,如果有的話,決逃不過寧霜的眼睛。
“你小時候也這樣?”寧霜又問。
北冥離回憶,他小時候的記憶斷斷續續的,好多事都記不起來了,隻有一些印象特別深刻的才記得住,不過寧霜這麼一問,他又有些印象了,好像是從樹上摔下來過,並沒有受傷,具體因為什麼他記不清了。
“是摔過,沒受傷,咦……怎麼會沒受傷呢?”
北冥離自言自語,實在想不明白,寧霜更不明白,“你記不起來以前的事?”
“嗯,好多事都記不清了,霜霜你想知道什麼?”
“沒什麼。”
寧霜搖了搖頭,這家夥太奇怪了,身世肯定不同尋常,這個毋庸置疑,到底是哪位大佬在人界的子孫?
見北冥離一身狼狽,頭上身上全是枯草,亂得像鳥窩一樣,寧霜眼裏多了些笑意,又朝老梧桐看去,問道:“你小時候總在這樹下撒尿?”
北冥離臉頓時漲紅了,使勁搖頭,“我怎麼可能做這種事,從來都是在衛生間上的,誰在你麵前胡說八道,是不是二筒?”
肯定是二筒這蠢貨,回頭把年終獎都扣光光,打一輩子光棍,氣死他了。
寧霜輕哼了聲,“你別什麼都怪二筒,到底有沒有做你自己心裏清楚,還死不承認,敢做不敢當。”
“真沒有,霜霜,你要相信我,我是決不可能做這種沒品的事的,我要是騙你,我就……就……”北冥離語噎了,有些心虛,起誓可不能亂來的,萬一應驗了咋辦。
“就什麼?不敢說了吧,心虛了吧。”寧霜嘲諷道。
北冥離立刻挺起了胸膛,咬牙道:“有什麼不敢的,我要是撒謊,就讓鳥屎掉我頭上。”
天那麼大,鳥屎掉頭上的幾率少得可憐,他沒那麼好運氣的,北冥離暗暗安慰自己,然鵝——
“吧唧”
腦門立刻多了一坨熱乎乎新鮮出爐的鳥粑粑,還是竄稀的,白中帶黃,黃中帶灰,相當大的一坨,老梧桐枝丫上突然飛起一隻歡快的喜鵲,還回頭朝北冥離鄙視地看了眼。
寧霜抽了抽嘴角,好心提醒,“你頭上有坨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