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小雲歎了口氣，說道：“祖師爺當初受女幹人陷害倒了嗓子，再不能登台表演，他隻能收徒弟，就這樣沉寂了十幾年，梨園界早沒他的一席之地了，直到楊彩雲師叔公登台，才為師祖掙回了顏麵，連唱了十八台，打破了當時的記錄。”
“師祖本以為從此可以揚眉吐氣了，可當時戰亂紛飛，天下大亂，師叔公才剛紅火就開始打仗，隻得一邊流浪一邊唱戲，這到也罷了，最可氣的是，師叔公才紅火了兩三年，就被一個軍閥強搶進了府，之後再沒師叔公的消息了。
師祖也被氣得一病不起，臨死時還念念不忘發揚本派，壓過葉派，隻可惜師祖的遺願，直到現在都沒實現，葉派越來越壯大，我們楊派卻日漸凋零，甚至淪落成了非正統，處處受排擠。”
程小雲自嘲苦笑，既恨葉派的陰險橫蠻，又恨自己不爭氣，沒能實現師祖的遺願。
但現在她卻有信心了。
“是不是你師父也怕被葉派打壓，所以你才不敢承認？別怕，今時不同往日，別看葉派還占據半壁江山，但沒幾個拿得出手的，惟一的薑雲秋也是半吊子，連我都比不上，更不如你了，隻要我們師姐妹聯手，定能實現師祖遺願，再讓葉派承認當年暗害師祖的缺德事，替師祖報仇！”
程小雲眼裏射出恨意，她是孤兒，小時候在孤兒院受盡苦難，後來無意中遇上師父楊竹君，這才過上了好日子，旁人覺得練戲苦，可她卻隻覺得甜，再苦能苦得過孤兒院？
雖然她拜了那麼多位師父，但在她心裏卻把楊竹君當成父親一般，也把自己當成楊派的正統傳人，這也是她非要進帝都的原因。
不能進帝都，就無法向薑雲秋宣戰，更別說為師祖報仇了。
寧霜好奇問：“楊菊仙的嗓子是葉派的人害的？”
程小雲重重點頭，恨聲道：“就是葉派祖師爺葉德全（杜撰），當時師祖名聲比他響亮，葉德全不服氣，表麵上和師祖稱兄道弟，可背地裏卻給師祖下藥，害師祖倒了嗓子，從此之後，葉派壓過了楊派，而且我師父說，師叔公當初被強搶，也是葉德全搞的鬼。”
寧霜登時來了興趣，“這個怎麼說？”
“那個軍閥當時看中的其實是葉德全的徒弟葉蘭芝，葉德全就想辦法買通了軍閥最信任的副官，帶他去看師叔公的演出，一下子就被師叔公迷住了，二話不說搶了進府，保住了葉蘭芝，葉蘭芝正是薑雲秋師父的父親，都不是好東西。”
程小雲一臉鄙夷，戲唱得再好，沒有戲德也是枉然，更何況葉蘭芝當年比不上楊彩雲，他的後人同樣也比不上楊派後人。
寧霜聽明白了，總結一下就是，楊菊仙輸在做人太正直，也就是缺心眼，所以才會被心眼多的葉德全算計，一敗塗地。
看著程小雲殷切的眼神，寧霜心更虛了。
這要咋個辦？
她連哼都不會哼，楊彩雲任務完成就得投胎去，她上哪去變個楊派後人給程小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