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絲母女容顏憔悴,尤其是露絲,看起來和昨日判若兩人,如同霜打的茄子一樣。
“叔叔怎麼樣了?”丹尼爾關心的問。
露絲搖了搖頭,“爸爸越來越悲觀了,他一點都不想活了,我和媽媽都不敢睡。”
“帶我去看看。”寧霜說道。
露絲認出了她,訝異的看丹尼爾,不知道他把寧霜帶來幹什麼。
“寧霜說他也許能幫到叔叔,我本來想找昨晚的吉普賽老人,可是她離開了。”丹尼爾解釋。
露絲勉強笑了笑,她並不是太有信心,不過她還是帶著寧霜去了二樓,露絲爸爸還在書房,露絲媽媽陪著他。
走進書房,寧霜便感覺到了濃烈的悲觀氣息,特別壓抑,讓人感覺很不舒服。
仿佛空氣中有一張看不見的網,將露絲一家人籠罩在其中,寧霜感覺到露絲的媽媽也有些不太對勁,仿佛被露絲爸爸傳染了,死氣沉沉的。
露絲媽媽雖然很疲倦,但教養很好,強打起精神招呼他們,神情難掩悲傷,還有驚惶。
她從小家境優越,年輕時有父母寵愛,衣食無憂,從來不知愁為何滋味,嫁人後有丈夫寵著,女兒又美麗聰明懂事,萬事不用操心,她最大的愁可能是眼角越來越多的細紋了,但歲月也對她特別寬容,雖然已經四十出頭,但她看起來頂多三十來歲,和露絲站一起像姐妹花。
從來沒出去工作過的露絲媽媽,年紀雖不小了,但她的心智年齡依然還是少女,想事情非常簡單,更沒經曆過風霜雨打,現在丈夫這個頂梁柱塌了,她頓時手足無措,六神無主,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
寧霜搖了搖頭,這對母女都是溫室裏的花朵,經不起一點風霜,就算露絲爸爸自殺能獲得一大筆賠償款,也無法讓這對母女衣食無憂,甚至會帶來更多的危險。
美麗柔弱的母女擁有一大筆錢財,家裏沒有男人撐著,不管在什麼地方,都會是那些豺狼眼裏的肥肉,下場必然不會太好。
露絲爸爸像木頭人一樣坐著,目光呆滯,對寧霜他們的到來毫無反應,仿佛一具死屍,緩慢沉重的呼吸,說明這個男人還在苟延殘喘。
“爸爸,你別這樣,我們會好起來的,我可以出去工作掙錢,我能養活你和媽媽的。”露絲低聲哭泣。
她不害怕家境敗落,隻要一家人不分開就好,她會彈琴芭蕾小提琴,可以上門當家教,也可以去酒吧表演,實在不行她還可以去當服務員,任何困難都可以挺過去的。
她想不明白爸爸為什麼要自殺,爸爸從小就教她不管遇到任何困難都要積極樂觀麵對,萬萬不可以被打倒,可現在爸爸卻先倒下了,還想永遠離開她和媽媽,到底發生了什麼?
露絲爸爸呆滯的神情沒有一點變化,仿佛沒聽見女兒的話,沉浸在自己悲觀的世界裏,露絲母女捂麵哭泣,前路一片黑溜溜,她們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寧霜一進門就發現了露絲爸爸的不對勁,他的悲觀太濃烈了,剛才丹尼爾和她大概說了露絲爸爸的性格,是個樂觀風趣的好爸爸,對家庭很負責,愛妻子也愛女兒,身為丈夫和爸爸,此時他應該積極想辦法解決困難,而不是尋死,撇下美麗的妻女留在這個吃人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