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月鈴武功雖不弱,但比起秋水痕來,卻還是差了不知多少。這一點秋水痕當然知道。是以他一刀揮出心中早充滿信心。
而風月鈴既然居心叵測,自然更不會不知,誰知秋水痕這一刀攻來,她非但毫無驚惶之色,甚至根本連閃避都沒有閃避。
秋水痕心中奇怪,身形不覺一頓,力挫刀勢,厲聲斥道:“你這是什麼意思?”
風月鈴譏笑道:“當了二十多年的兒子,你連老娘這是什麼意思都不知道?”
秋水痕努喝道:“你別把老子惹火了,否則,你既讓老子當了二十多年的兒子,老子就要讓你去當二十多年的婊子。”
風月鈴臉都氣青了,瞪眼道:“小雜種,我告訴你,你敢動老娘一要毫毛,老娘保證不出三天,你和你那婊子妹妹的滅絕人倫的醜事,便會傳遍全天下。”
她冷笑道:“到那時,你想做什麼都不成。”全天下的人,無論善惡好壞,都絕不會容忍這樣的人這樣的事存在的
秋水痕緊握刀柄,咬牙道:“你在故弄玄虛唬我?”
風月鈴冷笑道:“你跟了我這麼多年,難道連老娘的脾氣你都還不了解?”
秋水痕狠狠的瞪著她,握刀的手終於緩緩垂了下去。
風月鈴繼續道:“你應該知道,沒有把握的事,我絕不會去做。”
秋水痕狠狠瞪著她的眼中已有了痛苦之色。他和妹妹的悲劇就是眼前這個她一直視為母親的女人造成的,可現在,他卻拿這個惡毒的女人毫無辦法,他握刀的手背上青筋都已暴突,卻偏偏不能動手。
風月鈴用眼角瞟了他一眼,咬牙道:“我如果連今日的局麵都不能把握,那麼二十多年前,你那挨千刀的父親將你送來時,我就已將你殺死,又何必要等到今日來自討苦吃苦吃?”
秋水痕咬著牙齒,一字字道:“你究竟想怎樣?”
風月鈴將茶杯輕輕的放到幾上,慢慢的站起來,望著那一樹殘花歎道:“我能怎樣?你畢竟是我一手帶大的,難道我還會難為你不成?隻要你答應我一件事,那麼咱們都可相安無事。”
秋水痕沒想到她還有這一手,冷冷的盯著她的眼睛忍不住道:“什麼事?”
“我要去替我打探一個人。”風月鈴道:“一個和你同年同月同日生的人。”
秋水痕冷冷道:“茫茫天涯,和我同年同月同日生的人也不知有多少,卻叫我從何探起?”
風月鈴回頭道:“和你同年同月同日生的人雖不少,可是其中雙足都長著六趾的人卻一定少之又少,甚至可以說很可能隻有一個。”
秋水痕冷笑道:“可是我如果不將每一個和我同年同月同日生的人腳上的鞋全都脫下來,我卻又怎能確定誰是五趾,還是六趾?”
風月鈴淡淡道:“你可以想出很多的辦法來,比如你可以張貼告示,就說如果誰能找到這樣的人,誰就有當,這樣一來,大半個江湖的人還不奔走相告?”
秋水痕道:“卻不知此人是男是女,是俊是醜?”
風月鈴歎了口氣道:“不知道。”
秋水痕冷笑道:“你連這個人是男是女,是俊是醜都不知道,卻能知道他是六趾還是五趾,你這是在騙小孩麼?”
風月鈴平靜道:“我為什麼要騙你?我知道他是六趾,這其中當然有原因。”
“什麼原因?”秋水痕忍不住問。
風月鈴冷笑道:“我為什麼要告訴你?”
秋水痕狠狠的瞪著她,咬牙道:“他和你究竟有什麼關係?你為什麼一定要找到他?”
風月鈴冷冷道:“這當然也是我的事,與你無關。”
秋水痕緊咬牙齦沒有說話。他早已了解這個女人若自己不肯說出來的事,就是打死她,她也絕不會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