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幾個婦女和幾個姑娘家在一起幹活,在地頭歇一歇的時候,就聊起來。幾個婦女純屬有事沒事地瞎扯淡。
一個籃子的丫頭拿起一個姓張婦女的手說:“嫂子,你看的你的手,怎麼這麼癩啊,跟八十歲老太太手一樣,粗糙跟個幹屍似的。”
“小丫頭片子,你知道個啥,別看你的手嫩的跟藕節似的。等你結過婚後,生了孩子,一定會跟俺的手一樣。好不到哪裏去。”張嫂不服氣地說。
“那可不好說,誰說結過婚生過孩子後,手一定就得長成你這個樣的。你看愛妞嫂子的手,生過兩個孩子了,她的手不是還跟麵捏似的。”籃子也是一臉的不服氣。
“你也真會來事,盡挑好的來比較,這麼多的女人,能有幾個人的皮膚跟她比啊。”張嫂瞪著籃子。
“嗬嗬,你服了吧。俺看過了,這裏除了英子姐的皮膚最好,就數愛妞嫂子的皮膚了。真白啊,俺就納悶了,都是從爹媽娘胎裏出來的,怎麼差距咋那麼大啊。”籃子小小年紀感慨地說。
“要是你這麼說的話,愛妞妹子應該第一啊,英子還沒嫁人呢,要是嫁人生子了,肯定沒現在好看。”旁邊的一個當嬸子的叫王藍香的婦女插了一句。
愛妞一聽,也想來誇一下英子,就說:“俺哪裏有她白啊,人家可是黃花大閨女。”
說的話本來也沒什麼錯的地方,可英子聽著就有點不順耳。她衝著愛妞就發起火來:“怎麼了?俺是個黃花大閨女怎麼了?又沒吃你喝你的,用你操那閑心。”
大家這才聽明白,英子年紀大點,還一直沒找到合適的婆家。這是她心裏最忌諱的話題。
都勸愛妞道:“你還是別說了。別去招惹她。”
愛妞很服氣:“怎麼了,說她是黃花大閨女就有錯嗎。難道不成說她是個婦女,她才高興嗎。”
喂牛人的二女兒仗著自己姐夫家在村裏做官。見愛妞那個樣子就來氣,一聽她這麼說,就火冒三丈。竄上來抬手就抓住愛妞的頭發,稍微甩兩下,就把愛妞按在地上,跟著就騎上身體煽起耳光。
邊煽邊罵著:“你這浪騷猴子,是個什麼東西,不要臉的破爛貨,敢跟姑奶奶強嘴,也不瞧瞧你是誰。被人騎著還有臉到處張揚的不要臉的騷貨。看姑奶奶今天不打你個滿地找牙。”
愛妞雖然被騎在人家的胯下,也絲毫不讓,力氣比不了她,可嘴巴還是硬著:
“怎麼?是你說你是黃花閨女,你還不樂意了。俺是個騷貨,不見得你就不是。你有本事就不當浪騷猴子啊,等你哪天嫁了人,一樣就是個騷貨。看你整天美的那個樣,不就是臉蛋比人白點嗎。心高的不得了,才找不到男人的。有本事你嫁人啊,跟俺在這裏發什麼瘋啊。”
“奶奶的,你還敢強嘴,看我不把這破東西給你撕爛了才怪。”喂牛人的丫頭,凶狠狠地往愛妞臉上撓。
愛妞仰麵躺著,雙手拚命地阻撓,她真怕臉蛋被人抓破。
一大群的女人在一起,好在有個把婦女個子高大點,又比較仗義,及時拉開氣勢洶洶的那個大丫頭英子,不然愛妞可就吃了大虧。
剛拉開英子,就有人偷偷地給愛妞遞話:“小耿啊,你撓不過她,她那麼大的個頭,比你力氣大。咱好漢不吃眼前虧,看這陣勢,她會跟你沒完沒了,你還是趕緊趁現在跑回家吧。大家隻能幫你一次,不能幫半天啊。”
愛妞一聽覺得有道理。看著一大群婦女裏麵有族內的親戚,沒有一個當她是自己家裏的親人,敢來幫助自己的。她再待下去,也隻有吃虧的份。沒錯,跑回家吧,那裏會許才是自己避難的地方。
想到這裏,愛妞顧不上在隊裏幹活了,趕忙往家裏跑。
幾個婦女見愛妞跑出一段距離了,才放開英子。還勸著她,“高英,人家跑走了,就已經是裝孬了,就算了吧,就別跟她一般見識了。”
“不行,俺不好好地教訓她一頓,俺心裏不好受。都怪你們幾個,幹嘛要拉偏架啊。害得俺連氣都沒法出。”英子氣哼哼地抱怨一下。
指著邊跑邊往後瞧的愛妞喊,“你有種就別跑,給姑奶奶站住。”說著追趕過去。
後邊幾個拉架的婦女,衝著英子的背影埋怨起來,“瞅瞅,這麼囂張,仗著有點勁這麼欺負人。還怪起我們幾個來了,要是俺們不拉點,她還能咋的?難不成,真的敢將小耿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