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鵬頭領著一家老小就回大莊來了,就住在下放戶留下的房子裏。門旁鄰居都是規矩的本家人,大家都過的相安無事。
左邊的鄰居家是個叫占全的跑江湖藝人,家裏自然招來的都是些來來往往的、南來北往的江湖人。
這些人在外麵混江湖,要的就是一個上好的門麵,衣著穿戴都很有講究。
混江湖靠的就是手藝和口才。往哪裏一坐,不是當官的也像個當官的。嘴再那麼一張,都是出口成章。
但凡有藝人端坐的地方,一圍就是一圈人。
說書也罷,說理也罷,隻要一開口,就是條條有理,句句成章。讓人羨慕不已。想學人家說話,感覺就是學一輩子都不能學會人家一二。
懂這裏邊道道的,還能理解三分,對那些不理解的人說,“要不是那樣,人家怎麼能跑世界呢,要不怎麼說,你就隻能貓在家裏種地呢。”
有個唱書的,叫周玉寶。是個鰥夫,一臉的白麻子,不僅口才好,而且學問也高。品味也極好,穿著又比較講究,一套筆直中山裝,配上一雙擦的錚亮的大皮靴。
往人群裏那麼一坐,獨領風騷。再加上占全出來恭維幾句,特別誇到他麻子時,吹的在座的眼花繚亂。
“你們看看,這個人可不是一般的人,就瞅瞅這一臉的麻子吧,眾位見過的麻子臉的多的去,那都是一臉的黑麻子,有誰見過這一臉的白麻子的沒有。沒有吧,這就是他的高貴之處。”
占全的嗓門是粗聲嘶啞的,他就這麼簡單地誇了幾句,卻是讓這個姓周的更增添了幾分尊貴
再加上姓周這個人脾氣好的突出,特別得到鄰居們賞識。
周玉寶經常背著跑江湖用的家夥,跑來朋友占全家,時間長了,和這裏鄰居們混得很熟悉。相處地像個親戚。
榮秀一家人過來居住,沒事的時候,榮秀拿著鞋底拎著板凳也跟著過來,坐在僻靜的地方看著聽著。遇到他們說到鬧笑話的地方,也喜歡跟著大夥一塊笑的前俯後仰的。
一兩天還沒什麼,十天八天後,榮秀就看中這個說書的人。覺得這個人很有趣,就盡量地往身邊靠近點。時間久了,周玉寶也打聽出榮秀家的情況,知道這個女人渴望有個溫暖被子的男人,也開始注意起這個當了活寡婦的女人。
女人看中男人,想發展下去,這種事情就很好辦,榮秀對付男人有她自己的一套。晚上榮秀來到占全家,周玉寶睡覺的地方,什麼也不說,直接脫光了衣服,直接往男人被窩裏一鑽,分分鍾鍾,就直接捕獲男人。
占全家來往的江湖人士太多,來的都也隨便,住的地方從來也不講究。隻要有個遮天蔽日擋露水的地方就行。
周玉寶也不例外,看大白天穿的跟人五人六似的,到了夜晚,拿個毯子往鍋門口的草上一鋪,就能安穩地睡好一夜,第二天在人都沒起來的時候,趕緊先把被子疊好,用鋪著的毯子一包,往僻靜地方一放,就算一夜過去了。
榮秀愛戀著男人,依戀著這個男人,也沒法計較個啥,跟著周玉寶兩個人就在占全家的鍋屋裏,廝混起來。
開始老鵬頭就覺察到他們的事情。跟夜裏跟老伴嘀咕,“老婆子,榮秀那孩子又跑出去了。”
榮秀的婆婆很是無奈,“那你能怎麼辦,還是就跟以前一樣吧,揣著明白裝糊塗,任她出去吧。”
“哎!又能怎麼樣呢,也隻能這樣啊。”
“可還是拿捏著點,那個姓周的,聽說是單身,小心點,混長的話,會不會拐走了榮秀。”老鵬頭無不擔心地說。
“那是得注意著點,弄不好還真能把滿榮給混跑了。”榮秀的婆婆也擔心這件事。
兒媳婦在外麵跟一個跑江湖的人鬼混,弄不好還真被他三法兩法給忽悠走了呢。榮秀跟周玉寶一夜睡的安安穩穩的,家裏的公公婆婆卻在床上擔心著,整夜整夜睡不安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