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煙看著他離去的背影,眼神變得複雜。
他走了一會兒,停下腳步,扭頭看她,許是見她沒走,眼中的沉鬱散了幾分,彎了彎唇衝她指了下旁邊的樓:“趕緊給我回去,凍感冒了又得遭罪。”
這下變成了他看著江南煙回去。
進入樓道裏,江南煙收起傘,走到楚西幽看不到的角度,整個人靠在台階旁邊的牆上,緩緩閉眼。
如果他早些這樣對她,該有多好。
隻可惜,一切都晚了。
今天的事,讓江南煙想起了兩人交往時發生的一件事。
有次她重感冒,幾天沒好。
那時候兩人已經同居,他一到晚上手機微信電話就響個不停,各種局找他過去玩。因為她感冒,他倒是都推了,送她去醫院,陪她看病掛水。
她本來很開心,覺得他體貼心疼她。
可是中途他去外麵接了個電話,很久都沒回來,她想上廁所,但自己一個人不行,隻好用空著的另一隻手舉高吊瓶,想出去找他。
他沒走遠,就在病房旁邊的角落裏說話,隻是她剛離近,就聽見他對另一頭的朋友說:“再晚會兒,等她睡著了我過去,嗬,行,酒給我留幾瓶,今天絕對把你喝趴下。”
現在的她還清楚地記得那時的心情,無奈,失落,想笑……
想要發泄卻不知道該怎麼發泄,想要發火卻又很無力。
他對她好,姑且說那時候的他是喜歡她的吧,可是還不夠,她消除不了他的玩心。
她沒那個本事讓他收心。
……
接下來的幾天還算平靜,江南煙沒和楚西幽有過多接觸,楚西幽念及她正在經期,也沒不經意或者刻意地找她。
大家每天訓練,訓練結束了就吃飯休息,生活很規律。
而此時的外麵,也到了陌禦塵一家去北城的日子,前一天晚上沐傾顏便給一家四口收拾好了行李。
說實話,她心裏有些忐忑。
這還是幾年之後,父親和陌禦塵的頭一次見麵,中間發生了那麼多不愉快,也不知道會不會出什麼岔子。她之前給父親通話,告知了他們要過去給他慶生的意思,聽父親的口氣倒還算平靜。
陌禦塵推門進來,見她蹲在地上查看行李箱裏的東西,沒來沒在意,但走近一看卻發現她明顯是在失神,出聲道:“想什麼呢?”
沐傾顏回過神,然後搖搖頭:“沒什麼,很久沒見我爸,在想帶些什麼回去。”
她本來是隨口說,想要掩蓋自己剛剛的思緒,沒想到下一秒聽到他說:“我已經讓人準備好了。”
“啊?”她驚訝地抬頭看他,“準備好了?”
“恩。”他見她詫異,沒好氣地說:“難不成空著手去?”
最起碼的禮數還是要有的。
見他如此上心,沐傾顏心裏的不安消了大半,她衝他一笑,誇獎道:“還是你想得周到。”
這時,糖糖突突突從外麵跑進來,一張小臉著急地皺成小包子狀,不滿地哼哼唧唧。
她套裝最外麵的小裙子拉鏈卡住了。
陌禦塵抱起女兒把她放到床上,然後低頭去看她裙子的拉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