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一切時過境遷,我們再回首,剩下的隻是那一地落葉飄零。
我出生在一個寒冷的冬天,那一年雪花飄搖,格外的寒冷。
許是老天爺疼愛我,在我一降生的時候,就送給我了一個銀光素裹的新年。紙糊的紅燈籠成了一片雪白裏的點綴,那樣絢爛。
我的名字,與景物相襯,叫白戀雪。
其實,這一切都是我聽我師父說的。你沒看錯,是師父,不是父母。
父母這個陌生的字眼,是我在十六歲的時候第一次聽說的。那時的我,不知道什麼是報仇,什麼是煩惱,無憂無慮,每天除了習武,就是和師父一起才草藥。
那樣的世界,很單純,很充實,也很踏實。
我以為,我會一直那麼過下去。
卻不想,老天爺和我開了一個大大的玩笑。
在我十六歲那年,同樣是白雪皚皚的冬天,明明是那樣的美好,現在想來,卻如同噩夢的開始一般。
那天,我像往常一樣,興高采烈的跑到師父的房裏,因為那天是我的生辰,依照慣例,我會在師父的桌子上收到師父精心為我準備的禮物以及滿滿一桌子的好吃的。
但是,當我推門進去的時候,既沒有看到禮物,也沒有看到好吃的,取而代之的是冷清的房間以及一封信。
房間裏冷冷的,沒有絲毫的溫度可言。我知道,師父已經離開很久了。
一種不詳的預感湧上心頭,我拚命的安慰著自己,沒事的,沒事的,或許今年師父換了個方式給我慶祝呢?或許師父去采藥了呢?
然而,一切的自我安慰,都被那一封信給推翻了。
我努力的壓下心頭的不安,打開了那封信。
映入眼簾的是師父熟悉的字體,但是內容,卻讓我感覺到那樣的陌生。
信上介紹了我的身世,我的父母,和,我的……仇人。
那是我第一次接觸到世界的險惡,第一次感覺到身上的擔子是如此的沉重。
我不明白,不明白他們為什麼會被人殺死,不明白師父為什麼那麼晚才告訴我,不明白我為什麼要替他們去報仇。。。
可是,事實不允許我不明白。
我唯一明白的是,為什麼之前,我練功想要偷懶一下的時候,師父那板著的臉以及那不容置疑的語氣。
師父一直都很寵我,也很縱容我,幾乎我什麼過分無理的要求,隻要他能做到的,他就會答應。但唯獨練功,在這方麵上,他就好像變了一個人似的。
我沒有別的選擇,因為自從那封信之後,師父就像人間蒸發了一樣,再也沒回來,我再也沒有見過他。
我不知道他是否曾經偷偷回來看過我,但是這都已經不重要了。我並不能知道,盡管我的武功很高很高,但是和師父比起來,我還差的太遠。
於是無奈之下,我下了山,按照師父教我的,創立了雪閣。
師父寵我,不代表把我當成溫室裏的花朵,小心翼翼的養起來,相反,我在師父這裏,學會了生存,學會了為人處世之道。
所以,盡管我並沒有下過山,並沒有經曆過人情冷暖,但我依然還是能夠活的很好。